见断làng只是呆呆看着自己没反击,秦青心底闪过不安,站起身一巴掌拍上断làng的脸颊,口中道:“醒醒!你以为你是马,站着就睡啊!”
秦青的手一触就退,只是玩闹xing的拍打,断làng却觉出了与以往不同的味道,那手似是柔软无骨,相触处嫩滑微暖。
下一秒,断làng心头一跳,自嘲似的笑了笑,将脑中这些古怪的想法归咎于宿醉未醒。
起伏的心湖恢复平静,断làng玩笑道:“秦青,你不觉得你练剑还不够奋勉?你的手就跟个女人似的。”
秦青连忙将手往背后一藏,哼笑道:“要你管!反正你也不肯教我蚀日剑法后几式,你管我练得如何!”
断làng垂了垂视线,嘴角溢出丝笑,“秦青,我说过,你前几式还未练熟。等你将那三式烂熟于心,可以随意施展出它们最大威力,我就教你后面的。”
“……好吧,我懂了。”
秦青微微一叹,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翅膀硬了的孩子都会与父母离心,更何况她和断làng这种相对薄弱的结拜兄弟关系呢?至少他只是不肯教自己更多的蚀日剑法,其他的都没有变。会关心她,会在她遇到麻烦时挺身而出,这就够了。
虽然……她是真的好想学后几式,不过她资质太差,估计就算学了,提升的空间也不大。现在她已经比一般杂役厉害了,其实不用苛求太多。只是,既然不再觊觎那蚀日剑法,她是不是就没了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但就如同她之前担心的那样,她不敢乱跑,要是被当成叛徒了,她势单力孤都没地方哭去。她看得出来,步惊云虽表面对雄霸恭恭敬敬,但心里应当是恨雄霸的,他和雄霸的矛盾不可调和,两人迟早要斗个你死我活。只恨她不记得剧qíng,无法做更多的判断,思来想去,只能在天下会里暂时窝着,等到乱象显的那天,才好趁乱离开。
见秦青许久不说话,断làng眸光一沉,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他以为秦青是因为他不肯教她的事不高兴,心中有那么一点摇摆,但那动摇很快就消失了。小时候不懂事也就罢了,现在他怎么可能轻易将家传绝学传授给别人?何况秦青既非断家血脉,不适合学断家功法和剑法,本身资质又不高,多学无益。
想到此,断làng原本有的些许歉疚也dàng然无存,他的眼眸更深了些,面上的笑愈发灿烂,面庞上隐隐有些自傲,“何况,你是我断làng的兄弟,就算你技不如人,谁敢欺你?”
雄霸,秦霜,步惊云,聂风……秦青心里默默嘀咕了几个人的名字,她想只要他们想,她就是跪地求饶的命,断làng武功是好,但还没有到天下无敌的份上,甚至在天下会的地位也太低,其实卖他面子的也就那些杂役而已。要不是聂风与他jiāo好,秦霜等人估计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一直不自知。
秦青心里嘀嘀咕咕,面上却摆出信任的模样哄着断làng,“你说得对,有你在,我怕啥。”
“断làng,断làng!”一个陌生的声音由远及近,断làng高声应了一句,对方就冲了进来,大声激动地说:“断làng,帮主下令,要公开征选堂主了!”
11堂主之争
“红雨,什么时候的事?”
断làng愣了一下,脸上立刻便现出兴奋。
红雨激动地说:“就在昨晚。你走后不久,帮主就来了,说是要公开遴选堂主,与他共掌江山,告示今天一大早就贴出来了!”
“带我去!”断làng忙道。
两人一前一后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秦青静静地看着两人离开,先换了衣服,洗漱一番,才慢悠悠地走向天下会的告示处。
她到的时候,断làng早不在那儿了,但告示牌附近却依然围了一堆人。秦青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人少了些,凑过去细看。
贴出的告示简单地说明了雄霸要公开在天下会内部遴选堂主,所有人都有资格参赛。
秦青看了,忍不住嗤之以鼻。
什么公平,不过是雄霸用来收买人心的手段。他知道自己三个徒弟的厉害,堂主的位置舍他们其谁。
想起断làng方才走之前那兴奋的模样,秦青忍不住叹息。恐怕断làng这一次又要空欢喜一场了。但她也没想去劝他,她知道她劝不了他。从小到大,断làng好骗好哄,但他若是一旦下了某个决定,就极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