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在郁闷些什么啊?电影本来就是这么演的,就该这么发展。
没错,就该这样。
我飘到杰克船长身边的时候,他正好借力跳到了高处,下方如雨点般的子弹对着他齐she,有好几颗就这么穿过我的胸口飞向远处。
我一时之间没有做好准备,吓得差点就以为自己要死了,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qíng不自禁地眯起眼,恨恨地瞪着下方开枪的人群——袭胸么?
但是杰克船长已经通过手上的铁链滑了下去,我只好放弃去吓人报复的念头,紧紧地跟上他。
杰克船长跑得飞快,身形又相当灵活,要躲开士兵的追逐不算难事。然后他跑进了布朗铁匠铺,又跟威尔特纳进行了命运xing的相会。所谓不打不相识,之后他们确实是并肩战斗的伙伴,但现在,一个想逃,一个想追,两人的初遇并不怎么美好。
于是,在这个小小的铁匠铺里,一场战斗开始了。
我飘在他们身边,近距离有恃无恐地观看着两人的战斗。剑划过我的身体,就像是立体电影一般——好吧,其实飘忽的我才更像是那立体电影。
“加油,杰克船长!”我没有显声,一个人默默又激动地叫着。
战斗结束得很快,当杰克船长拿出枪的时候,胜负已经不言而喻了。
他说得没错,他是海盗,没有什么是卑鄙的,只有胜利才是最重要的。
“小心身后!”我忽然看到了杰克船长身后的布朗老头,连忙显声喊道。
对峙的两人均是一愣,杰克船长迅速地反应过来,跳到一边后才回头,躲开了布朗老头的一击。正在此时,被关上的大门外有人在狠狠撞门,只听“砰”的一声,门板碎了。
杰克船长猛地回头,在众多长枪面前无奈地放下了枪,举起了双手:“喔哦,这次是皇家海军的jīng英呢。”
然而,杰克船长刚说完话,眼睛忽然发直,直挺挺地向前倾倒了。
布朗老头正拿着碎掉的酒瓶子,摇晃着上身满脸都是醉意。
我扶额无力中。
我猜测我是没办法改变杰克船长被抓入监狱的剧qíng的,就想试试看能不能让杰克船长少受些皮ròu之苦,但没想到他还是免不了这一下啊。
诺灵顿准将下令将杰克船长关到了地牢里,我自然是飘着跟上。
“杰克船长,后脑勺还痛不痛?”
当杰克船长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我正蹲在他身旁,关切又小声地问。
杰克船长瞪着空气半晌,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想瞪着他想象中我的位置,然后他摸着后脑勺坐起来,嘟囔着说:“卑鄙的老头!”
他靠着角落坐着,幽暗的牢房中只有一丝光亮,令他的整张脸隐藏在yīn影中,看不真切。
但我可以想象,他此时估计又是那样的表qíng吧?每当这时,我觉得我总是cha不进去,好像被一层看不见的透明网隔绝,他在他的世界里独自享受孤独,而我在我的世界里悲伤着他的孤单。
于是我同样一言不发地坐在了他的斜对角。
夜幕逐渐降临,本是坐在铁门外的一个士兵被另一个士兵叫出去喝酒了,于是杰克船长的邻居牢友们就开始了行动。
他们拿出一块大大的ròu骨头,一群人围着铁栏引诱着叼着一串钥匙的大狗。
这些个人都长得一脸猥琐相,大胡子满脸,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不吓坏人家小狗狗才怪!要成功引诱,也该找看起来最温和的人独自在铁门前温言勾。引,而其他人先躲着嘛。
对此,杰克船长也表示了深深的鄙视,但他鄙视的方向显然与我不同。
“你们可以一直试下去,但那狗是不会动的。”
“哦,请原谅我们,但我们不想坐以待毙!”其中一个人回过头来说。
杰克船长短短地看了他们一会儿,又侧回头,嘴角忽然扯起一抹复杂的笑。
像是嘲笑,又像是赞赏。
我无法分辨,却震慑于这微笑。我想此时我的表qíng一定很傻很花痴,但好在没人能看到。
邻居牢友们的勾。引计划当然没成功,他们只好失望地在牢房里东倒西歪地待着。
就在这时,一阵巨响轰开了黑夜的宁静。
“我熟悉这pào声!”杰克船长忽然兴奋地坐起来,透过牢房向外看去。他的手握紧了铁栏杆,近乎温柔地低语着:“是珍珠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