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轻扬四人也傻眼了,呆呆地看着血水中爬起一个八九个月大的婴儿,只是这婴儿满嘴利牙,眼睛幽绿,身上遍布青绿色的鳞,十指如钩,像鬼爪子。它蹒跚地从血水中爬起来,抬头看向离他最近的封轻扬。封轻扬一对上他的眼就知道危险,身子一弯以最快的速度往旁边闪去。
“啊——”一声惨叫传来。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封轻扬刚才所站的地方的后面一点正好站着一个山民,而此刻,那鬼蛊正趴在他的头上。山民紧紧地抓住鬼蛊拼命地挣扎,惨叫声像撕裂帛布时发出的一般。没两下,声音嘎然而止,山民直挺挺地倒下,人已经成了gān尸。而那鬼蛊,身上的青绿色褪去,竟变成了一个八九个月大小的婴儿,白白胖胖、粉嘟嘟的,坐在那被吸光血水的山民的身上,乐呵呵地咧开嘴冲众人大笑,嘴角还有口水流出。
“啊——”余下的山民们惨叫一声,拔腿就跑,恨不得爹妈给他们多生几条腿。
四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鬼蛊,此刻的他和一个八九月大小的婴儿没有什么两样,连那满口的利牙都不见了,手上也没了尖锐的指甲,变成了普通婴儿的手。
它爬起来,手脚并用像条小狗一样爬到凌蔚的脚下,抬起肥嫩的小手掌扯了扯凌蔚的裤脚。凌蔚低着头,惊恐地看着它,冷汗沿着额头一滴一滴地滑下,就担心被它突然咬一口。它却突然抬起头,冲凌蔚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和嘴巴里刚冒出头的几颗白嫩的小门牙。
凌蔚看向封轻扬,问,“怎……么……办?”声音严重走调,像是从砂子里挤出来的一样,难听得要命。封轻扬脱下衣服,割破手,把血放在之前装药水的桶里,与桶壁上残余的点点药水混在一起,以指代笔飞快地画着符咒,根本顾不上理会凌蔚。
杨铁刚大叫一声,拔出枪就朝那鬼蛊she去。“碰碰碰碰碰碰!”密集的枪声响起,子弹一颗又一颗地击在鬼蛊的身上,she出一朵朵火花,落在地上。
鬼蛊扭过头,嘟着小嘴巴,睁着无辜的大眼望着杨铁刚,像小狗般无辜的眼睛一眨一眨,似是充满困惑和好奇。杨铁换上了弹,想要再开枪,却看到那无辜的眼神,再也下不得手。他咬咬,闭上眼睛,再次对着鬼蛊的头扣下了扳扣。脑海中满是那婴儿纯粹快乐的笑容,这笑容,刺疼了他的心,像刀子一样剜在他的心上。
子弹she完了,杨铁刚重重地喘了口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猛地,他觉得面前有动静,倏地睁开眼,只见那恶魔似的小孩子正趴在他的面前乐呵呵地望着他笑。清脆无害的笑声像幽静的山风刮过他的耳边。“哇!”杨铁刚惨叫一声,一脚把这小孩子踹飞连滚带爬地往旁边跑去。
小孩子跌坐在地上,顿了顿身子,突然扑起来朝杨铁刚扑去,嘴巴大大地张开,上鄂里突然冒出几颗尖牙,手指上突然冒出尖利的指甲,身子的颜色也逐渐转成幽绿色。
“杨哥!”凌蔚尖叫一声,对着鬼蛊连连开枪。
唐泽民一脚踢起旁边的水桶,水桶飞过去正好罩在鬼蛊的身上。鬼蛊罩在水桶里带着桶撞在杨铁刚的身上。
杨铁刚“啊!”地大声一声,赶紧把桶死死按在地上,将鬼蛊压在里面。
“快松手。”封轻扬奔过去高声叫道。杨铁刚闻言反shexing地松开后两步退后,却因为一个立足不稳跌坐在地上。就在他退开的那一刹那,一只利爪突然抓破桶伸出来。
“碰!”一声bào破声响,水桶被炸成碎块,鬼蛊从里面冲出来。封轻扬的身子一下子扑了上去,把写满符咒的衣服盖在它的上面,死死在压住它。
“哇啊——”孩子的哭声传来,鬼蛊在衣服下面拼命地挣扎。
“纱!”凌蔚变了脸色,几步冲上前去,就怕这鬼蛊冲出来杀了封轻扬。
封轻扬死死地按住衣服,鬼蛊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封轻扬重重地呼出口气,用衣服将它裹得密不透风。
凄厉的哨声从空中飘来,幽幽dàngdàng的回响在山林间,如泣如诉,如歌如悲。刚安静的鬼蛊又开始燥动,在衣服下发出鬼嚎般的凄叫。它的利爪 “扑哧”一声划破衣服伸了出来。
“唐,开你的声波仪。”封轻扬厉声大叫。
唐泽明手忙脚快地把背包打开,将里面的声波仪拿出来,慌乱地摁下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