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蔚闻言松了口气,却一下子身子一软,坐在地上。她扭头看看肖云,再看看传出尸臭味的屋子,爬起来,对封轻扬说道,“妖jīng,我相信你的医术,也相术你的蛊术,你一定能把绮绮治好的是不是?”肯求的语气,低缓中带着颤音,同时带着期望和恐惧。
封轻扬点了点头,说道,“jiāo给我吧。”把伊绮抱到餐厅的桌子上放平,开始了救治。凌蔚听到封轻扬的话才重重地松了口气,颓废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救人。封轻扬替伊绮解了毒之后,就直接把她送上救护车。这蛊毒她能解,可伊绮的身体受到大的损伤,还是得往医院送不是?
刑警大队的人来了,在屋子里面堪察现场,然后也在询问那两名刑警队员的qíng况。刑警大队的副队长在凌蔚的旁边向她问话,凌蔚一句话也不答,手中紧紧地握着她的枪,眼睛像是空了一般空白的可怕。全身紧紧地绷着,身子靠在门边,任谁跟她说什么她都像没有听到一样。
封轻扬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抱在怀里,说道,“哭出来吧,会好受一些。”
凌蔚把封轻扬抱住,将头埋在她的脖子窝里,张开嘴就狠狠地咬在她的劲窝处。封轻扬顿时痛得眼睛鼻子嘴巴全挤在了一起,老天啊,这里是ròu最嫩的地方,正是女人的敏感带之一,让她这样子咬,天啊,痛死啊。眼泪狂飙,她还不敢吭出声来。没办法,谁叫伤心的人最大!出血了,肯定出血了。封轻扬也想哭了,她的脖子啊,好疼啊!
凌蔚的嘴上松了劲,把头伏在封轻扬的怀里,封轻扬突然感到有冰凉的液体滴到她肩膀上再沿着光滑的背滑下去,然后听到低低的抽气声。她轻轻地拍着凌蔚的背,动作极度温柔,心像被什么拧着般难受。她看过,肖青和伊骏都是在这两天里遇害的,伊骏之所以都臭了,那是因为中了他那样的蛊,死后三个小时就会发臭,腐烂得比一般的人要快十倍。如果不是她耽搁了这三天,如果他们能在三天前赶回来,他们就都不会死。她的眼中泛泪,这种灭门之祸,落谁身上谁不伤心?
“凌蔚!”封轻扬轻喊一声,“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她们找出来的,天涯海角,都不放过。”
凌蔚却突然从封轻扬的怀里抬起头,深吸口气,一抹把去脸上的泪,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凌蔚!”封轻扬赶紧追过去拉住她,“你去哪?”
凌蔚不说话,她紧紧地抿着嘴,眼神中she出一道道森冷的光,握枪的手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凌蔚,你冷静点!你这样子出去找得到她们吗?人海茫茫的你去哪里找?”封轻扬大声吼道,眼泪从她的眼中翻滚而出。看到凌蔚这样子,她只觉得心如刀割一样。
凌蔚双眼通红,扭过头,盯着封轻扬,一只一句地说道,“从福建过来的,我一个都不放过。”
“你疯了!”封轻扬直跺脚,“你这样子冲出去会闹出多大的风波你知道吗?你确定他们就是从福建过来的么?不会是别的省会?养蛊的哪里没有?你能认出来么?你逮得到他们吗?”她紧紧地扣住她,叫道,“冷静点好不好?”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跟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突然之间,他们全部被人杀了,你叫我怎么冷静?”凌蔚疯了似地冲封轻扬大吼。谁被灭了门还能冷静得下来!
第二十章
“好啊,那你愤怒你爆发啊!”封轻扬一把甩开凌蔚,“你就这样子冲出去杀光全天下的人啊!他们杀了人早就走远了,你这样子冲出去,你逮得到谁?你看你现在像什么?一个失控的疯子!你别一出去就被人当成危险恐怖份子当众击毙了,别忘了你现在手上还有枪!这是中国,你拿着枪冲到大街上去,我看谁救得了你!”
凌蔚站在那里,全身都在擅抖,从头发,到嘴唇,到身子,到大腿,到小腿,到脚趾头。许久之后,她突然身子一软,跪倒在地上,枪也掉到脚边,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抱着头,蜷着身子,失声痛哭起来。“阿姨……”
封轻扬站在她的旁边,闭着眼睛,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鬼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qíng况,它怯怯地缩到封轻扬的脚边,拉了拉她的裤脚。封轻扬低下头,看着它吼道,“还忤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给我把那放蛊的人找出来!你是鬼蛊,是蛊王,你别给我说找不到!找不到你就别给我回来!”说罢,冲进屋子,“碰”地一声重重地把门关上。一关门,才发现满屋子的警察,他们正抬了尸体往外走。封轻扬又发泄似地把门打开,冲到走廊的窗户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