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着腮帮子想了许久,huáng涟也没有想出办法,搔了搔头发,huáng涟决定先不想,而是去陪陪huáng药师。
毕竟huáng药师,很寂寞。
huáng涟直接去了埋香之冢,因为这个时候,huáng药师一般都在那里陪着妻子。
那里并没有一般墓地的yīn森,反而透着几分雅致,四周墙面挂着都是冯蘅的画像,画像中的冯蘅秀丽绝伦,或静静坐着,或在抚琴弄萧,或笑或嗔,真实而美丽。
这都是huáng药师亲手所画,可见其对妻子的qíng深。
huáng涟走了进去,就见huáng药师身着青色长衫,坐在椅子上,手执玉箫,正在chuī奏曲子。
发现huáng涟进来,也没有看他一眼,而huáng涟也没有打扰,先跪在蒲团上给冯蘅上了柱香。
毕竟冯蘅也是他这个身体的母亲,更何况,对于冯蘅,huáng涟是佩服的,她虽在she雕中只在huáng药师回忆里出场了,可是其冰雪聪明,记忆也极好,有过目不忘之本领,曾为huáng药师默写九yīn真经下部,一字不差,个xing温柔雅驯,待huáng药师之徒也很和蔼。
huáng涟也遗传了冯蘅好的记忆力,虽说不上过目不忘,可是一本书看上三四次也是能记住的。
上完香后,huáng涟就把蒲团拖到了huáng药师坐的椅子旁边,然后自己坐在蒲团上,靠着huáng药师腿上。
暖暖的,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等箫声停了,huáng涟已经睡着了,huáng药师单手拿箫,看着自己的儿子,薄唇紧抿看向周围的画像,“阿衡……再等等……”
huáng蓉和huáng涟长得有八分相似,都像自己的亡妻冯蘅,只是比起来,身为男儿的huáng涟xing格上更像冯蘅几分。
更何况huáng涟自小体弱却又懂事,huáng药师不免多疼几分。
自从huáng涟能下地跑了,自己每次来这里,没多久huáng涟就会跟过来,小小年纪也不哭闹,上完香后就拖着蒲团坐在自己身边。
记得那时候huáng涟才小小一团,又因身体不好,瘦瘦弱弱的,蒲团虽不重,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吃力,就就撅着小屁股一点一点地拖着蒲团,累的呼哧呼哧的也不叫他帮忙。
拖不好,还一头栽在蒲团上,也不哭闹,而是小心翼翼看看自己,见自己没有动静,才揉揉脑袋,鼓着小脸继续拖着走。
很执着地把蒲团拖到自己腿上,才满意地坐上去,开始几次都是睡着后不小心靠在自己的腿上,后来见自己不生气,就直接把他的腿当枕头了,抱着睡觉。
甚至有几次,口水都弄湿了自己的衣服。
开始的时候,只因这是自己与阿衡的孩子,才容忍,几年下来,竟也习惯在自己陪伴阿衡的时候,有这么个孩子陪着。
“阿衡,等他们都长大了,我就去陪你。”huáng药师平日里就算是对着huáng蓉和huáng涟也没有多少表qíng,只有在面对着冯蘅画像的时候,才多了几分温柔。
huáng蓉和huáng涟虽同是huáng药师的孩子,可是huáng药师更担心huáng涟一些,他总觉得这个孩子心理有很多事qíng。
虽然这个孩子表现的和普通孩子一样,和huáng蓉一起玩泥巴,和huáng蓉一起抓虫子玩,可是这个孩子,就算是在玩,也像是在……进行任务一样。
而且,huáng涟很少哭闹,huáng药师有时候甚至觉得huáng涟是在旁观一样。
直到他们快三岁的时候,huáng涟着凉了,他不像huáng蓉一样身体健康,小小的风寒可就能要了huáng涟的命。
huáng蓉急的眼眶里一直含泪,却倔qiáng的不肯流下来,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有几次都觉得这孩子可能要抗不过去随着他母亲走了,可是huáng涟没有,他醒来了,身体也越来越好。
而且,对他们也亲近了起来。
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这也是huáng药师乐见其成的。
看了看现在白嫩嫩能跑能跳的儿子,花费了自己多大的心血,可是,huáng药师觉得值,因为他不仅是阿衡用生命生下来的孩子,还是他huáng药师的儿子。
没多久huáng涟就醒来了,迷迷糊糊地抱着huáng药师的腿蹭了蹭,“唔,爹爹……好困。”
“回屋里好好睡。”huáng药师把玉箫放到桌子上,说道。
“爹爹,涟儿今晚要吃ròu。”huáng涟自顾自提出要求,揉了揉眼睛,只当没有听到huáng药师的话。
“胃不疼了?”huáng药师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