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担心地紧皱眉,一边退后了好几大步。——我要小心哪,万一这球一个不稳滚起来了,我不就会被压扁了?……那就太凄惨了!
我紧张地盯着面前的针球,任何的震动都能引起我内心的震颤。……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令人担忧的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久到我已经开始觉得无聊了。每当我以为针球的震动之后会有结果时,它都会马上又静下来,让我悬着急于放下的心只能一直吊着。
所以当面前的针球突然一阵大动静然后彻底碎裂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
本能地抬手挡住迎面而来的尘埃,我突然意识到,战斗已经结束了。
灰尘逐渐散去,那战场的中央,有个人影若隐若现。
是云雀吧?一定是他!
我迈开步子向那边跑去,心里却有着奇怪的沉重,好像有一块巨石正压着我,让我连呼吸都无力起来。
而在我看清人影的刹那,我猛得停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站在那里的人是那个怪眉男子?云雀呢?
我震惊地四下张望,却怎么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难道是被埋在碎石堆中了?
想到这种可能,我倏地蹲下,略微疯狂地在我周围的废墟里翻找起来。
这里……没有!
这里……也没有!
我的手掌被锋利的碎石划破,灰尘混着鲜血滴落在碎石间的糙地上,红绿相间,刺目异常。可是我却感受不到疼痛,只是机械地在乱石堆里疯狂寻找。
我还记得,云雀说,等我回来。
我相信,这是一个承诺,这是他对于我的告白的回应。我等待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我期望的结果,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让我承受这样一个晴天霹雳?我不过才欣喜了不到一个小时而已啊!
作为彭格列的最qiáng守护者,云雀,他怎么可能会败?
他怎么可以败?!
说着让我等你回来的话,却不遵守承诺的你,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云雀!
我混乱地想着,然后感觉眼里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涌出,顺着我的脸颊一路流下,逐渐冰凉。
“绿荫葱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这是……我心里一颤,突然涌上qiáng烈的希望。
我循声望向正唱着并盛校歌的云豆,只见它盘旋了几圈,然后飞到离我不远处,停在了从废墟中突然伸出的一只手上。
“好吵啊。”某个熟悉的声音透过微凉的空气传入我的耳中,掀起了我的澎湃qíng绪。
“知道打扰我睡觉会有什么下场吗?”
是云雀!他没事!
我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也不管是否会弄脏自己的脸,心里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欣喜。这就是失而复得么?我想抑制自己的激动,手脚却无法自制地颤抖起来。回来了,云雀他回来了。
我不顾脚下不断绊得我踉跄的碎石,一路跌跌撞撞地向云雀跑去。
“恩?这是哪里?”云雀有些迷惑地四下看了看,突然对上离他最近的我,冷冷地开口。
这种感觉,怎么这么像十年前的云雀?
我原本急切的脚步一滞,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已经开始不耐烦的人。……不,不对!他根本就是十年前的云雀!
等等,我以前一直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泽田他们都从十年前穿越过来了,为什么云雀没有?所以说其实他也是要穿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么?
……难道说云雀早就知道了,所以他所说的“等我回来”指的不是等他这场战斗结束而是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时?
我心qíng复杂地垂下视线,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瞥到了戴在云雀手上完整的彭格列指环。
这么说来,眼前的这个云雀已经经历了指环战。那么,他还是认得我的吧?
“云雀君,事qíng很复杂,我一时也解释不清楚,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倒那个男人。”我指指那个怪眉男子,qiáng打jīng神,担当起了解说员的职务。
“你是谁?”云雀挑了挑眉,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我……我是森泽泉。”我犹豫了一瞬,又接着说,“以前还用过一个名字:川岛云。”
我记得我在以库洛姆的身体去见云雀的时候提过我现在这具身体的名字的,不过只说了一次,他也很有可能忘记,所以我就再说个我一开始编的名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