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花自飘零水自流_作者:徐徐图之(94)

  冷子兴定了定神,对花自芳道:“此事怕是有些蹊跷,我立时回去让我家里的进府里打听打听,看到底怎么回事。”花自芳忙赶着他去了,自己在集古轩内心焦的不成样子。

  过了半日冷子兴才回来,满面愁容道:“小花,竟是真的了。”

  原来柳湘莲不知为何突然悔了婚约,今日去向贾琏索回前次所给的家传鸳鸯剑。没想到那尤三姐躲在里间听见了他俩的对话,以为柳湘莲是把她当作了那等没廉耻的女子不愿娶她,一时激愤为证清白,才用那鸳鸯剑抹了脖子。

  花自芳不由得急道:“这女子怎的这般烈xing!”

  冷子兴道:“可不是。当时小柳儿也被吓住,有些迷迷糊糊,出去就被个道士给诓骗走了,此时竟不知去了哪里!”

  花自芳更是着急:“那可如何是好?咱们要不出城找找他去?”

  冷子兴皱着眉头道:“小柳儿和宁荣两府里几位爷并着薛大爷关系都还好,他们已着人出城去寻了,我方才也去了趟北静王府,只王爷正在见客,我留了口信与他。”

  如此过了几日,柳湘莲竟依然一丝消息也没有。

  花自芳自然心焦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偏这时花家来了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张嘴便道:“你可是花自芳,小花掌柜?”

  此人头上cha了朵花,锦衣华服,相貌堂堂,却无端有股子làngdàng之气,花自芳依稀记得,忙道:“薛大爷怎的来了寒舍?”

  薛蟠笑嘻嘻道:“小柳儿那时夸你夸的跟什么似的,今日见了果然不错。”说着眼睛上三路下三路的打量花自芳。

  花自芳顿时浑身不自在,尴尬道:“薛大爷和湘莲关系好,我也是知道的。”

  薛蟠敛了笑意道:“唉,忘了正事,我来是要给你些东西的。”拿出一封信笺塞给他道:“这是小柳儿托我给你的。”

  花自芳惊诧道:“薛大爷何时见了湘莲?湘莲此时在哪里?”

  薛蟠道:“这是那日他跟着那疯道士走时,我得了消息忙追出城去要拦他一拦,谁知他竟去意坚决,我也无可奈何,只他写了这封信让我转jiāo给你。他也没说清楚你家在哪里,我这还是又去托转了周瑞才找着你的。”

  花自芳忙拆了那信来看,却见里面洋洋洒洒不过数句:

  “我为自己私qíng所困,竟间接害了尤三姐一条人命,自知罪孽,愿随着师傅去修心养xing洗脱自身。却又难忘一人,他将来必到长安,若去寻你,你只说与他,我过往所行所言,俱都发自真心,那些欺他之事,当时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想来,竟是过眼云烟,今生惟愿的,不过与他携手共老。”

  花自芳呆呆看完,面上凄然,呢喃道:“你既如此不舍红尘,何必那样苛待自己!”

  薛蟠讶然道:“小柳儿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说着探头想去看纸上字迹,花自芳忙掩了道:“多谢薛大爷仗义,我这里感激不尽。”

  薛蟠站定,复又笑嘻嘻道:“小花,我听小柳儿以前说你人好的紧,既如今他去了,以后咱们一处常玩耍罢。”也不待花自芳回答又道:“我此时还赶着家去,回头无事时带你去耍。”说着便扬长而去。

  却说水溶得了柳湘莲走失的消息,也忙命人四处寻找,未果,虽也心急,但眼下却有别的事qíng要忙,只得搁下这桩。

  大皇子水浚最近这几日里常向他示好,话里话外都带了些亲近意思。水溶早得了水汭递来的讯息,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倒也从容应对。

  这日里水浚又邀了水溶过府吃茶,说了些玩笑话忽道:“我听太子跟我抱怨说,你抢了他个心爱的娈宠,可是真有此事?”

  水溶愤愤道:“他还敢去向大堂兄诉苦?真真是恶人先告状,与小花相识相知定qíng已久,他倒好,横cha一杠不算,还qiángbī着…bī着小花从了他那事任他狎玩。我岂能咽下这口气!”

  水浚软声细语的劝了几句,又道:“我这二弟自小就霸道,何止是你,咱们堂兄弟几个谁没被他欺压过。”

  水溶冷哼道:“他不过占了个嫡出,我瞧着大堂兄并四堂兄都比他qiáng了不止百倍!”

  水浚端着茶杯细细的chuī了,啜了一口,叹道:“也并非如此,父皇偏爱他也不是一日半日,他总是有些本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