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人道:“你远在大理,我要打听你的讯息,不知可有多难。那时待你冷淡,不过是怕他们瞧出来,我刚刚寡居就和你厮混在一起,总是不好。我身在洛阳,这一颗心,又有那一时、那一刻不在你的身边?”
她越说越低,段誉只觉她的说话腻中带涩,软洋洋地,说不尽的缠绵宛转,听在耳中当真是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消。然而她的说话又似纯系出于自然,并非有意的狐媚。他平生见过的美女着实不少,真想不到世上竟真有如此艳媚入骨的女子。他虽感诧异,到底是天生纯钙,也只是心里暗自感叹,侧头去看身后乔峰,却见乔峰脸上已不由自主的红了,到底是直男天xing,美色当前会有这样的反应。说不在意,心底却难免还是有几分失落。
里面段正淳眉花眼笑,伸手将马夫人拉了过来,搂在怀里。马夫人“唔”的一声,半推半就,伸手略略撑拒。
乔峰眉头一皱,不想看他二人的丑态,忽听得身侧有人脚下使劲踏着积雪,发出擦的一声响。段誉暗道秦红棉和阮星竹恐怕是要打翻醋坛子了。正寻思间,身后乔峰身形已迅疾如风,飘到秦红棉等四人身后,一一点了她四人背心上的xué道。这四人也不知是谁做的手脚,便已动弹不得,口不能言。秦红棉和阮星竹耳听得qíng郎和旁的女子如此qíng话连篇,自是怒火如焚,妒念似cháo,倒在雪地之中,双双受苦煎熬。
乔峰飞身回来,落地时借着冲劲撞上段誉的后背,右手自然的环住他的腰肢。段誉猛然间觉得心口似有小猫爪子在挠啊挠啊挠,悄悄去看乔峰,乔峰神qíng坦dàng的回望他。段誉觉得自己老脸一红,回过头来继续向屋内看去。
屋内二人说了些风qíng言语,马夫人便向段正淳讲起自己幼时的故事。这故事段誉再清楚不过,她小时看上姐姐的衣裳,父母不给她买,她便把姐姐的衣裳给剪成碎片,这时再听一遍也不过就是应景。 倒是乔峰心底颇为一震,这马夫人心思好生歹毒,与她一贯在人前的模样简直相差万里,顿时生出厌憎来。
马夫人微微一笑站起来,慢慢打开了绑着头发的白头绳,长发直垂到腰间,柔丝如漆。她拿起一支huáng杨木的梳子,慢慢梳着长发,忽然回头一笑,脸色娇媚无限,说道:“段郎,你来抱我!”声音柔腻之极,段誉这弯的不能再弯的小心脏也qíng不自禁跟着跳了跳。
段正淳左手撑在炕边,用力想站起身来,但身子刚挺直,双膝酸软,又即坐倒。
段誉见此qíng景,心知段正淳已经着了马夫人的道儿,便侧过脸来,示意乔峰低头,然后附在他耳边以极低的声音说道:“我爹只是中了十香**散,暂时没有xing命之忧。”
乔峰点点头,可又有些疑惑,小誉是如何得知段王爷中了何种迷药?
只听马夫人柔声道:“段郎,你中了‘十香**散’的烈xing毒药,任你武功登天,那也必内力全失。”又是娇声一笑道:“我给你斟酒之时,嘻嘻,好像一个不小心,将一包毒药掉入酒壶中了。唉,我一见到你,就神魂颠倒,手足无措,段郎,你可别怪我。”
段正淳qiáng笑道:“嗯,原来如此,那也没什么。”这时他已心中雪亮,知道已被马夫人制住,若是狂怒喝骂,决计无补于事,脸上只好装作没事人一般,竭力镇定心神,设法应会危局,寻思马夫人不过是想让他和她一辈子厮守,又或是要他带她同回大理,名正言顺的跟他做长久夫妻,当下倒是也不担心自身安危。
谁知马夫人竟拿出牛筋软绳来将他绑住,又拿出一把雪亮匕首来,言道:“段郎,我将身子jiāo了给你时,我跟你说,他日你若三心两意,那便如何?”
段正淳神色大变,道:“我说让你把我身上的ròu,一口口的咬了下来……”
马夫人莞尔一笑,取过一把剪刀,慢慢剪破了他右肩几层衣衫,露出雪白的肌肤来。段正淳年纪已然不轻,但养尊处优,一生过的是荣华富贵日子,又兼内功深厚,肩头肌肤仍是光滑结实。马夫人伸手在他肩上轻轻抚摸,凑过樱桃小口,吻他的脸颊,渐渐从头颈而吻到肩上,口中唔唔唔的腻声轻哼,说不尽的轻怜□。
空中之间,段正淳“啊”的一声大叫,声音刺破了寂静的黑夜。马夫人抬起头来,满嘴都是鲜血,竟已将他肩头一块ròu咬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