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恶人和慕容复虽然同为西夏一品堂同僚,却没有什么jiāoqíng,不过点头之jiāo。云中鹤略微感到有些奇怪,不过也不好拒绝罢了。
一行三人进入了洛阳城西北角的一处庭院里面。这里便是赫连铁树在洛阳与人密谈的所在。
慕容复不好再继续跟着云中鹤,便装作朝自己住处方向而去,打算离开云中鹤视线后再暗自到四大恶人住的那处小小院落去查探。
段誉迷迷糊糊中,觉得一阵清凉扑面而来,神智慢慢清楚起来,下意识抬手一摸,脸上竟湿润一片,双眼随之睁开,只见云中鹤手中端着一只已经空了的茶碗站在面前,脸上的湿润是何物自然不言而喻,新仇旧恨涌上来,他不由得对云中鹤怒目而视。
云中鹤很是得意的笑道:“小世子,你我可真是不一般的有缘分啊,最近这几月里见了多少回啦?”
段誉看到他身后几步开外端坐着的段延庆,暗道倒霉,也不理会云中鹤,只在心里盘算等下如何脱身才好。
云中鹤见段誉不答他的话,哼了一声,还想说什么之际,却被段延庆阻住:“老四,你退到一旁。”
段延庆自椅上站起,慢慢朝着段誉走过来。他腿脚不便,走的速度极为缓慢,裹着青布的铁杖点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愈发显得yīn翳非常。
段誉仍然维持着被云中鹤放在地上的姿势,段延庆停在他脚前两三步远的地方站住,自上而下的俯视他。
这还是段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段延庆,他的两鬓已经有了些许花白,过长的刘海遮挡下露出一双yīn冷的眼睛,露出的半张脸上满布伤疤。
段延庆道:“上次被你侥幸躲过去,这次可没有那么容易了。”他的声带受损,用腹语说出的话,声音十分暗哑粗粝,不是一般的难听。
段誉略有忐忑,却作镇定状问道:“不知道你这次准备怎么对付我?”
段延庆嗬嗬笑出声,然后方道:“上次见你时候,我可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qíng,你都忘了吗?”
上次见到段延庆时,段誉正穿着女装,被段延庆定xing为“不但喜好穿女装扮女人,还和男人纠缠不清”。段誉倒不怕被段延庆看出他的xing向,可是他忽然猜到了段延庆想做什么,不由得脸色大变。
段延庆道:“万仇谷那次,我一直以为段正淳这样风流的老子,竟然生出个柳下惠一样的儿子,还觉得奇怪。如今看来,竟是事出有因。”
段誉听他提起万仇谷,更加笃信自己的猜测无误。在他还没有穿来的时候,段誉曾被段延庆捉到万仇谷,和木婉清同关在一间石室中,并且给两人下了yīn阳和合散,他邀请了云南武林的一些名流,企图让他们一起围观镇南王世子和亲妹妹相|jian的丑闻,就是为了狠削段正淳和段正明的面子。要说段誉本尊,倒是个货真价实的君子,那样的qíng形下都没有碰木婉清一根头发。
段延庆现在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以为你是坐怀不乱,搞半天原来你对着女人硬不起来……
段誉试探道:“你虽然是个大恶人,但好歹也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名宿,不能总是做这种不入流的事qíng吧?”
段延庆道:“你不要着急,今日我还有要紧事要做,更何况儿子的大喜之事,怎能不请镇南王到场,好说也要再过几日。”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紫红色衣衫的女段延庆人,她对段誉视而不见,只向段延庆道:“老大,赫连将军叫我们到他那里去。”
这女人年近四十,颇有些姿色,只是左右脸颊各有三道疤痕,嘴角虽然像是时常含笑,但眼神中却明白写着愁苦。段誉心知,这必定就是“无恶不作”的叶二娘了。
段延庆露出些不耐烦的神色,但还是道:“老四,去把岳老三找回来,然后你们直接到将军那里去找我和老二。”
岳老三?段誉心中升起一丝希望,这岳老三是他穿来之前就被段誉耍着认他做了师父的岳老三,这人虽然也是恶人,但品xing并不坏,原着中也多次帮助段誉渡过难关。
段延庆忽然抬起手中铁杖隔空点了段誉周身大xué,冷冷说道:“你这小子不要以为岳老三会来救你,在这里乖乖呆着。”
段延庆一行人走后,段誉维持着被云中鹤放在地下时靠着木柱坐在地下的姿势,身体僵硬的都有些发酸,心里把段延庆和云中鹤骂了个狗血淋头,又想到他是因为追慕容复才被抓,又捎带着问候了一下慕容复的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