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n水把茶杯放平,站到宋漫郡的面前。
宋漫郡抬眼看chūn水,虽少了平日的那份淡笑,神qíng却是极为平静。让人感觉她并非在仰视,而是在俯视。
“你当真想要杀这个人?”chūn水对她充满杀意的眼神并不介怀,用轻松的语调随意询问着,就像是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宋漫郡并没有回答,身子被qiáng制往地下压但她却用尽全力单膝跪地。
chūn水也感觉到了宋漫郡的骄傲。
“现在这个人落在我的手里,你也在我的手里。我知道这个人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你就是为了杀他才活到现在。你用尽所有的手段要杀他不过就是要除去你心里的心魔。一直qiáng迫着你不断自我毁灭的心魔。可惜啊,宋漫郡,坏事做尽,你可知道最后的后果?”
宋漫郡索xing不去看chūn水,chūn水抬脚用鞋面抵住宋漫郡的下巴,qiáng迫她仰起头看她。
宋漫郡清瘦的脸庞泛出病态的白,眼睛里满是血丝,可有一丝当年御使夫人的高贵模样?
“ 若我要折磨你,还有更多让你求生不得的方法,你尽管试试。”
听完chūn水的话,一直像冰封一般的宋漫郡忽然就笑了,笑声愈发地大。chūn水皱眉,脚上一拨,把宋漫郡的脸拨到一边去。
“不疼不痒。我宋漫郡早也想到会有今天了,你以为你可以羞rǔ到我?”
“可不可以,我们大可一试。装腔作势最是没用,宋漫郡。”chūn水袖子一挥,对着侍卫说,“把她衣裳脱光,送到本宫的寝宫内。”
“是!”
手铐脚镣,关在笼中的芙蓉鸟。
宋漫郡躺在chuáng上,面无表qíng。
她维持这个姿势已经一整夜,chūn水都没有出现。
屋外大雪纷飞,她却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着身,因为被束缚的姿势关系,她双臂被悬于头顶无法动弹。
身体里似乎已经没有任何一丝热度了。
宋漫郡看着那不安分的芙蓉鸟,竟露出笑意。
小chūn水真是用心良苦啊,也是傻孩子……要报复,也没有什么更狠的招式。
门外寒风凌冽,却有脚步声越走越近。吱嘎一声,门被推开。
宋漫郡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黑暗中那轮廓并非chūn水。
“许久不见了,尉御使夫人。”
沉稳的女声,这是属于柳语堂的。
宋漫郡轻笑:“真是许久不见了啊,柳总管。”
“看来尉夫人jīng神不错,有说有笑,那我就放心了。”
宋漫郡不说话了,只是瞪着柳语堂。柳语堂双手背在身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默默地叹气:“对了,我忘记了你最讨厌别人称呼你为御使夫人。”
扑棱扑棱,芙蓉鸟总是试图要飞出牢笼,却只是徒劳而已。
柳语堂捏住宋漫郡的脸,qiáng迫她吃下一粒药丸。
宋漫郡咳嗽两声,眼睛睁圆:“失语糙……你……”再想说话,竟什么声音也发不出了。
黑暗中柳语堂无声地笑,转身走了。
不久,又有人推门而入,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chūn水?”
宋漫郡自然听得出,这是她妹妹宋漫贞的声音。
宋漫贞在原地犹豫了一番,羞赧地说道:“没想到,你会邀我午夜来此……我看了你的字条,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还应该再做这种事……”
斗拱高悬,分毫不差契合在一起,獠牙天龙石雕上了彩色,在夜间抬望有种置身地狱的错觉。
chūn水望着獠牙天龙,无比陌生。
周身百步之内空无一物,偌大奢华的宫殿到底是谁一手建造?显示谁的气派是谁的尊严?而我为何会在这里?
幽幽地,似乎闻到一股清香的酒味,chūn水抹去眼泪被那香味吸引,往月下走去。
静谧的花园中正在飘雪,而远处似乎有两个人不畏严寒在雪地里喝酒、她们相视而笑,无须多言,却已经将对方看得分毫不差。
那段时光美得不像话,隔着一张虚假的面皮,宋漫贞不说,chūn水也不揭穿,两个人就像陌生人一般对酒当歌,好不快活!心中有默契,暧昧的qíng愫滋长得异常茂盛,两个人似乎只需一个眼神就可以虏获对方的心。
“chūn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