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漫贞也不管他,找到角落里卖花的小翎,把她全车的将离花都买了,让仆人捧着,坐上轿子回府去了。
小翎摸摸口袋里满当当的铜钱,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年的口粮都到手啦!
chūn水回到chūn江夜的时候,鲁妈妈来她的阁中招她。
“今日有客,真是恭喜你了。”鲁妈妈瞧她的眼神很是不屑,把手中那用桃色写着“chūn水”的令牌丢在她身边。
chūn水把头发放下,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道:“今日chūn水不接客,让他退去吧。”
“嘶,你这赔钱货,倒还挑起客人来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过了这村店还有哪个糊涂虫会瞧上你这破皮囊一眼?回头我肯定告诉主儿,让你生不如死!”鲁妈妈痛骂她,chūn水倒也无所谓对方的污言秽语,微笑送鲁妈妈出屋。
那束将离chūn水找来了花瓶给搁在了窗沿。她卧在窗边的chuáng榻上,闻见了陌生的香薰味儿。
这香薰闻起来倒是很舒服,似有心神安宁的效果?chūn水合上眼,想要懒懒地睡上一觉,还未睡多久,就听鲁妈妈又来了。
“奇了怪了今天!”鲁妈妈也不叩门,直接就把chūn水的屋门推开了,三两步冲到chūn水的chuáng边把她揪起来,“怎么来了一个点你牌的,走了之后又来了一个?嗯?你说你到底用了什么贱招?”
chūn水不耐烦地把鲁妈妈的手给推开:“不就是因为我便宜嘛,男人想花少点的银子偷欢有什么不对?”
“哼!”鲁妈妈双手cha在她粗壮的腰间,虎声虎气地问道,“这个你接不接?”
chūn水打了和呵欠:“算了,让他来吧。”
鲁妈妈看一眼chūn水的下-身,问道:“月水来cháo了?”
“啧……染花了被子我自己洗!”chūn水道。
“小贱蹄子!”鲁妈妈再次把令牌丢给chūn水,chūn水懒洋洋地起身,再次来到镜前随意梳妆一番——反正一会儿也不可能成事。
门口响起铃声,chūn水已经脱去外衫,只覆一件轻纱在里衣之外,依在chuáng榻上撑着脑袋露出大腿,令牌放在身边。等人一进来,chūn水愣住——这不是那位宋漫贞吗?只是换了身男装而已。
“还真的追到chuáng上来了?”chūn水把令牌拿起,遮住下半脸,呵呵地笑。
☆、2月水cháo
chūn水的阁叫临水间,听说常年无人光顾,所以她的价格被主儿压得很低。刚才宋漫贞已经问过了,chūn水的价格还不如她从小翎那边买来得一束花。
宋漫贞进屋之后就一直坐在门口的木椅上,环视屋内,很是简陋。除了chuáng榻梳妆台和她身下的这张木椅,基本上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嗯,对,还要加上那个cha了花的花瓶。
chūn水见她不动,神qíng严肃得很,倒也新鲜地学着她的样子不动声色地瞧回去。宋漫贞最后缓了口气,问道:“可有览子?”
“览子?那种文人才俊和宋小姐这般身份的人才爱玩的玩意儿,chūn水这种地方可没有呢。”chūn水换了个姿势继续卧着。
“那chūn水姑娘稍等一会儿。”宋漫贞走了出去,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回来,带来了一盒览子和木盘。
chūn水面无表qíng看着宋漫贞坐到chuáng榻另一头,把jīng致的木盘摆好,览子两色分开,黑色的自己留着,白色的给chūn水推来。
chūn水见那十五子览子摆到她面前,宋漫贞凤眼微眯,似在笑。
“我不会。”chūn水说。
“无碍,我来教姑娘。这览子双方有十五子,jiāo替入子在木盘上的纹格中,谁先……”
“宋小姐。”chūn水打断她,“你来我这儿,就是做这些无聊之事羞rǔ我么?”
“羞rǔ?chūn水姑娘何出此言?”宋漫贞坐直。
“你明知我身处风尘,却还扮作男子来我这下什么览子,不是戏弄羞rǔ我是什么?宋小姐,我看你还是快些回家去和你夫君好好过日子吧,那二十文钱我还于你就是。”chūn水翻了个身下chuáng,拢了轻纱就要出门。
“chūn水姑娘,我想你想太多了。”宋漫贞双指夹着览子,贴于下巴之下,“我没有丝毫想要羞rǔ你的意思,我见姑娘在花市那等迷人风采就已经倾慕不已,但也没有非分之想,只不过想与姑娘jiāo个朋友而已。chūn水姑娘在这chūn江夜也是无趣,为何不和我下几子?有些人贪恋美色有些人不过就是想要一个红颜知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