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露见她这样担心地问她出什么事,她也懒的说。韩露提醒她明天就要正式彩排了,服装道具一定要准备好,林斯雨说放心吧!都准备好了。
正当林斯雨还在为杨想的事qíng左思右想的时候,没有预感到一场风bào正向她席卷而来。
第二天下午第三节课下课,林斯雨打算把装服装道具的箱子拿出来整理,让宁远帮个忙把箱子拖出来。当两个人把箱子拉出来打开一看,顿时都呆住了,箱子里的衣服全被剪坏,而道具也面目全非。
林斯雨半天没回过神来,愣在那里说不出话。宁远看着这典型的恶作剧,心中极度气愤,她把箱子举起来用力往讲台上一砸,“咣”的一声巨响吓得全班一哆嗦。
宁远面无表qíng地说:“这是谁gān的?”
全班人都安静了,宁远发现很多人都表qíng复杂,眼神闪烁,可是就是没有人说一句话。
“没人说是吗?行。”宁远把箱子重新放回讲台底下。林斯雨看这样的宁远觉得有点可怕,拉了拉她的衣角低声说:
“算了吧宁远。”
“你别管。”从宁远说的话猜测不出她想要做什么。第四节课的上课铃响起,宁远拉着林斯雨回到各自的坐位上。
忐忑地上完第四节课,语文老师走出教室,有人正要往门口走,突然一个桌子砸了过来,狠狠地撞在门上,巨大的声响吓得全班呆在原地,而门口那些差点被桌子砸到的人更是吓得脸色铁青,脊背发凉。
宁远堵住门口,点了根烟——以前无论她怎么抽烟都没有在教室里当着全班的面抽过。
“谁gān的那件事,过来说,说一个走一个。不说的话谁也走不了。”宁远微微低着头,语速缓慢,但是她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压迫感。
林斯雨见过轻浮的宁远,顽皮的宁远,忧郁的宁远,却没见过如此吓人的宁远。发狠的样子令男生都害怕,那目光中甚至带着……杀气。
气氛前所未有的紧张,教室里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林斯雨想过去拉住宁远,可就连她也完全动弹不了。
终于有人走到宁远身边说了什么,宁远表qíng没什么变化,却让他走了。
“下一个。”宁远说。
又有几个人走了过去,陆陆续续地教室越来越空,到最后只剩下三个人,宁远,林斯雨,还有一个人就是那天一起去家访的张弛。
张弛的表qíng很紧绷,不敢抬头。宁远走过去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啪的一声非常响。林斯雨冲过去拉住宁远说:
“好了,真的够了。”
看到张弛红肿的脸颊和不停掉落的眼泪林斯雨于心不忍。
宁远轻轻把林斯雨拉到旁边,对着张弛说:“首先那些衣服和道具的赔偿肯定要你负责。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做这样的事qíng,今天我打你完全是代表我自己,你要向谁告你随便去,我无所谓。但是如果我知道你把其他人也牵扯进去的话,就不是一个巴掌那么简单了,你记好了。”
张弛捂着脸,拎着书包飞快地跑出教室。
教师又重新安静了下来,林斯雨被宁远握着的手心cháo湿。
按照农历的节气,夏季应该要渐渐近入尾声了,可就算夜幕降临地表的温度还是很高,chuī来的风也都是热的,质量粗糙的校服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闷热。
林斯雨和宁远并肩地走在大桥上,林斯雨偷偷地看向宁远,霓虹灯照在她没有表qíng的脸上,还是显得有点恐怖。
宁远不说话林斯雨也不敢说话,记得以前面对无赖又爱笑的宁远林斯雨又骂又打,顶多觉得她价值观不正常,却从来也没怕过她,但是此刻走在她身边的这个人她却觉得有些恐惧。不过她心里更多的是意外的感动,她从来没有想过宁远会这么在意她的事qíng,为了她不惜和全班为敌。
看着桥下翻涌的河水,林斯雨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第二天一早班主任就把林斯雨叫到了办公室,说要了解昨天放学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斯雨把事qíng的起因作为重点说了,中间宁远威胁全班人的事就一句带过,末了林斯雨说:“宁远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就算处罚也处罚我吧!”班主任摆摆手说他自有打算,让她回去上课。
林斯雨忐忑不安地回到班上,她本来想和宁远说两句但是已经上课,她看了宁远一眼,两人就这样对视上,宁远平静的黑眼睛让林斯雨心里很难受,转过头去眼泪止不住地就落在课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