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雨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中午不回去吃饭了,刚搁下电话就听见厨房有争执的声音,还没听清说什么一声响亮的盘子破碎声吓了林斯雨一大跳。
“怎么了?”林斯雨跑到厨房一看,宁远正弯腰拾起摔碎的盘子,一脸生气地把碎片丢进垃圾桶。
宁遥看林斯雨进来,露出和宁远截然相反的表qíng,眯起大大的眼睛微笑地说:
“没事,小远不小心打碎了盘子,你回客厅吧!小远就去陪你,饭就好了。”
“哦,好的……”林斯雨还是有点担心。
宁远什么话也没说把地上的碎片扫gān净就走出厨房,黑着一张脸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林斯雨坐到宁远身边也不敢说话,她发现有些时候自己还是有点害怕宁远的,yīn沉着脸的她有种不敢让人靠近的低气压。
宁远发了会呆然后把电视遥控器递给林斯雨说:“你来换台吧。”语气比林斯雨想象的要平和。
“你们怎么了啊……”林斯雨小心翼翼地问道。
宁远看着林斯雨,想说什么却又收了回去,最后只说:
“没什么,你不必知道。”
此话一出林斯雨就再也没说话,后来的那顿饭吃得索然无味,三个人各怀心事,话都不多。饭后林斯雨就回家了,颇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
晚上林斯雨吃过晚饭站在电话前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最后鼓足勇气拨通了杨想家里的电话,是杨想妈妈接的,林斯雨说自己是杨想的同学,问杨想在不在,杨想妈妈说她去叫她。等了一会回来接电话的还是她妈妈,她妈妈说杨想去外婆家了。林斯雨哦了声,说了谢谢后挂断电话。
她觉得杨想一定还在生气,不想见她。
第二天放学林斯雨又到二中门口等杨想,等了半天也没见到人,她走到学校旁边的小卖部买根雪糕。吃了一半她看见了杨想快步走了出来,跟在她身边还有个人,蓝色的校服,有些张扬的裙子,那不是林斯雨班上的张弛吗?
张弛跟在杨想身后一直拽着她,杨想猛地一回头把她的手甩开,喊道:
“别跟着我,看你就烦!”
“至于嘛!你这么对我!”张弛也不示弱,“我挨那一巴掌是因为谁?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我有让你做那些事吗?都是你自己一厢qíng愿!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张弛红着眼,像是要哭出来一般:“你找我算帐?杨想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我这么做不都是想为你出口气!你喜欢那林斯雨什么!她有了你还和那宁远眉来眼去的,我是为你不值!好,算我一厢qíng愿自作多qíng!回头你别再跑来我这跟我哭!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我不管了!”
说着说着张弛的眼泪就往下掉,她一抹脸转身就走,杨想站在那里也没想追她的意思。杨想愣在原地良久才慢慢地拖着书包回家。
林斯雨看着杨想落寞的背影,手中的半只雪糕早已融化……
“喂……”
“喂……”电话那头传来杨想有些疲惫的声音,“累了,分手吧。”
林斯雨沉默了一会,努力控制着qíng绪。她别无选择,缓缓地说:“好……”
十月天,酷暑渐渐收敛了脾气,天空也慢慢变低,灰色的浮云压在这座城市的顶端,每栋房子都被蒙上了一层黑□绪。
林斯雨走上五楼与顶层之间的台阶,宁远果然坐在那里抽烟。
林斯雨依然夺过宁远手中那根粉色的半根烟,却没有马上丢到地上然后捻灭,而是学着宁远的样子把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盯着丝丝上升的青烟。
“你gān吗呢?”宁远看着有些反常的林斯雨。
“抽烟好玩吗?”林斯雨的眼神有点涣散。
“还行吧……喂!你gān吗!”宁远亲眼看着林斯雨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的烟,宁远立刻跳起来把烟夺回来,无奈地看着林斯雨不停地咳嗽起来。
“班长大人你受了什么刺激啦!”宁远把烟随手一丢,帮林斯雨拍背,“好玩吗?你觉得。”
“太……咳咳……太难受了……”
“那你gān吗呢!”宁远看林斯雨呛得眼泪直流,怎么也停不下来,之后咳嗽停止了,却仍然泪如雨下,肩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