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辛,哪儿都没有。那天在警局的混战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辛,她去了哪里?手机也无人接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担心的qíng绪随着时间的增加慢慢占据了步小岸的每根神经,她一闭眼就会看见辛睁着眼浑身是血的尸体以诡异的姿势被抛弃在野外,虫子爬上她满是血迹的身体,爬上她渐渐腐烂的脸……
所以步小岸完全无法入睡,失眠最伤身,本来就已经是接近病体的她在这一系列的摧残下更是瘦到颧骨突出,嘴唇上一丝血色都没有,无论远看还是近看都活像一具僵尸。
她终于用完最后一丝力气,坐倒在了公园的长椅上。路过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带着怜悯,好像在惋惜长得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沦落到这么凄惨的地步。
步小岸把脸埋在手臂中默默地流泪。
辛会不会真的已经死了?终于轮到她了……什么只是对死亡预感qiáng烈,其实到头来她还是一个祸害,她真的还是害了辛!
那个一直一往无前的女人什么都不怕的女人,到最后还是抵不过那诅咒的力量。
“没有遇见我,你就不会被卷进这一切奇怪的事qíng吧……真是个笨蛋,说什么不信那些迷信的东西,结果到最后不还是……
一位年轻的妈妈带着4岁的女儿路过步小岸,漂亮的小女儿眨眨眼,好奇地看了步小岸许久,妈妈摇着头拉着女儿走了。才走了几步突然看见前面走过来一个步伐凌乱的女人。那女人穿着gān净整齐的白色衬衫腹部却渗透出血红,虽然衬衫的袖子很长遮到手背但是明晃晃的手铐铐住了她的双手在阳光下还是很耀眼。
那女人一直咳嗽,小女孩停下脚步看她,年轻妈妈吓得赶紧抱起女儿就跑。
血!手铐!这是什么人啊!
步小岸突然看到苏信叶以这番吓人的模样出现,顿时倦意全无,急忙站起来去扶她。苏信叶额头上一层细汗,不停咳嗽,捂住腹部。
“子弹……还在里面呢……”苏信叶指了指渗出血的伤口,口吻中似乎还带着无奈和玩笑的意味。
“你……”步小岸一眼就看见了她的手铐,“莫非你是从警局逃出来的?”
苏信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辛应该是被黑血的人错当成由警官抓走了……我们……咳咳,要不要合作?我可以帮……咳咳……帮你找到辛……”
步小岸还未回答,苏信叶两眼一闭,失去了意识晕倒在她的怀里。
步小岸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个苏信叶靠不靠的住呢?
痛
步小岸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昏迷的苏信叶拖回家去,一路上很多人在看她,她都把脸压的很低怕被人认出来。
幸好苏信叶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不然以步小岸的体力是完全无法把一个正常体重的女人拖回去的。
一到家步小岸就把所有的门窗都关上,倒了热水想给苏信叶喝,可是苏信叶已经完全处于昏迷的状态了。步小岸一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步小岸开始到处找冰块来给她降温,冰敷之后步小岸见她腹部的血红越来越大片,掀开她的衣角一看不免心惊,子弹果然是在里面,一直血流不止。高烧也是伤口引起的症状吧,步小岸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状况,又不能把她送到医院去,只好打开电脑上网去查。
“小岸……”苏信叶突然醒了过来唤她。
“啊,你觉得怎样了?”
苏信叶还没继续说下去就开始咳嗽,咳得声音很大声,整个身体都蜷起来了。步小岸赶紧蹲下来帮她拍背。
“……家里,有酒jīng剪刀镊子和针线吗?”苏信叶嘴唇完全没有血色,眼神也没有了上次见面的那种柔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神的空dòng。
“有,要gān嘛?”步小岸有点不好的预感。
苏信叶苦笑一声说:“小岸会不会怕血?”
“不怎么怕……”
苏信叶偏着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满面都是病容和细汗却露出妩媚的笑,对步小岸说:“小岸帮我取子弹吧?好不好?”
步小岸后背一凉,这位苏小姐要取子弹还能用上一副想要别人请她吃冰激凌的样子,会不会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