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侍女噤声发抖生怕落得同样惨死地下场。阿姆眉头皱起地将手里的木杖往地上用力一杵:“都明白了吗?”
“明白!”院子里的侍女们全都跪下来应是。
五位长老引着阿姆往思乐殿的主房里去,樱灵还躺在地上,唇边血渍未gān。阿姆脸色十分难看地朝着周围叱道:“都是gān什么吃的!你们主子是被何人打伤的可曾知道?”
几个侍女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去答阿姆的问话,最后还是一个新入思乐殿的小侍女在众人眼神的压力下,硬着头皮答道:“是,是,是族长之前带了一个姑娘回来,好生招待着……没想到今日几个修为极高的人从鬼口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跟族长打了起来。那、那时候,族长就受了伤,但也留下她们中的两人作为人质。入夜之后奴婢几个一直在这里守着没见到任何人闯入乐思殿,等发现族长被人打伤时,那两个人质已经不知去向,想来,想来应是今日里那几个修为极高的人的做的好事。”
“修为极高?”五位长老中,穿着青袍的长老皱着眉问道:“可有什么特征?”
小侍女咬着唇苦苦回忆,白日里她只是守在殿外极为偏远的一处角落里,也只能说个大概:“奴婢只记得其中一人一头红发,身边跟了几个黑衣人,身上有些奇怪的字符。还有一人被捆着押来,脸上有些难看的红印,旁的就实在是没看清了。”
青袍长老沉吟思索一番,对着阿姆道:“依您看,这像是哪一族的做派?”
阿姆没说话,支了几个人现将樱灵抬回到内室,查看了一番她的伤势,才与众位长老道:“老身年纪大了,族中之事早已jiāo由你们负责打理。此前老身一直觉得樱灵这丫头虽然活泼了些,不够稳重,但我灵狐一族的族长之位向来是能者居之便破例让她年纪轻轻便承了族长之职。加之后来她能寻得炽元丹,也说明老身当日没看走眼。只是没想到连一向对于神妖之力不屑一顾的巫门一族也对这炽元丹产生了兴趣。”
另一位huáng袍的长老道:“阿姆的意思是巫门的人打伤的樱灵吗?”
青袍长老捻着胡子点头道:“想来的确如此。方才我听那侍女所言,红发虽说不是巫门独有标志,但那奇特符文以及能够将持有炽元丹的樱灵打伤,想来想去四界之内唯独他们巫门一支。”
阿姆冷笑一声道:“好一个巫门,老身倒也想会一会这巫族所出来的支脉到底有何过人之处,竟敢在我祈连山横行!”
初息被玄翎一路抱着从祁连山的天池中破出一个出幻境的通道,一路直穿进入簋市。初息鲜少清醒的时候与玄翎挨的这么近,原本想得明白的事qíng,此刻有点儿想不明白了。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檀香气,小心脏砰砰跳得厉害,只不过穿出祈连山幻境的通道里风chuī得凛冽,令她还来不及多感受一会儿小鹿乱撞的心qíng下一刻人就已经立在闹市之中。
簋市正值最为热闹的子夜,一排的环颈雉穿红着绿咿咿呀呀地唱着小曲儿从山樱前舞过,长腿丰臀在裙fèng里随着动作展现,偶能引得山野中来的行客以修为换得一夜*。
初息怔了一瞬,想起自己遮挡前额的帽子在之前梧玉楼与樱灵斗法时的结界中被狂风chuī走了,抬起手遮住额头的瞬间回头就想找地方先躲一躲,没想到玄翎这次丢下自己后居然没有扭头就走,措不及防地与她装了个满怀。
玄翎被她撞的一晃,问她:“你慌什么?”
初息近距离的望着玄翎的脸,自打她道破了玄翎的目的,两人先前那一番推心对话之后,玄翎言语间的冷意就愈发明显。初息心里有些钝钝的痛感,虽不qiáng烈却也不怎么好受,怕眼里泄露出心底qíng绪,她装作无意地别开视线打了个哈哈道:“虽然我是你用来寻找炽元丹的……容器,且又有你这个在妖界横着走也没人能怎么着你的神君庇佑,但是对于危险我也是本能地抗拒。”
玄翎眉眼间冷淡地扫过簋市中走动的群妖,不紧不慢道:“你怕什么?”
初息心头一跳,有怒火腾起,往后退了一步淡声道:“神君大人修为深厚自然没什么可怕的,就算有个万一,大人再寻一个装炽元丹的壳子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小妖惜命,苟活妖界不敢奢求什么,就算被人当做个器物也不曾怨言,如今是连怕都没资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