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制衣坊的红杏受了气回去在百里虹云跟前儿好一顿编排那大公主殿中的几个贱婢是如何地不将她三公主放在眼里,还大放厥词地说只有出尘绝世的大公主才衬得上越鸟裙,而她百里虹云的千蝶裙就算是镶满金银珠宝也不过是个俗气地陪衬。
红杏捂着手腕在百里虹云面前一通哭诉得好不惨然,说是自己无用不能给三殿下挣个颜面,反倒让人掰断了手骨。
百里虹云跋扈惯了,就算昔日百里兮雲没疯之前也不曾这样羞rǔ过自己的脸面,如今她不过一个没了依仗的疯子,若不是国主还念着几分儿女亲qíng,岂会让她保有公主的名号来rǔ没王室声誉?竟敢纵了贱婢来羞rǔ自己!
这口气她焉能咽的下去!
打发了红杏下去养伤,早上一起来,收拾妥当之后顶着一双泛红的眼跑去国主那里凄凄然然地告了百里兮雲一状。国主此前遣了宫侍去彻查四公主与大公主失踪一案的gān系,宫侍们将清荷殿里里外外地严查一番也未能寻到任何蛛丝马迹,回来禀报了之后惹得国主动了好大一顿肝火。一国的公主在眼皮子地下失了踪,又被人悄无声息地给送了回来,还得了失心疯这样的癔症。一gān侍卫宫侍却连一丝一毫地线索都探寻不到,身为一国之君如同被人戏耍了一般的失尽颜面,更何况大公主百里兮雲乃是他膝下六女之中最有资格继承他王位的人选。
百里虹云这状告得不巧,反被国主给斥责了一顿,白着一张脸从内殿里退出来的时候对百里兮雲的恨意几乎让她咬碎后牙槽。领着身边的两个小宫侍准备去浮云殿亲自给百里兮雲一点厉害尝尝,一路气势汹汹地往浮云殿去时,穿过王宫中的花园正好与其撞了个照面。
瞧见百里兮雲满头满身的滑稽装扮,百里虹云轻拂鬓角旁被微风带起的发丝,脸上浮起一丝森然地冷笑,上前挡在百里兮雲和初息的面前,道:“姐姐这么好的兴致,出来逛园子?”
初息一听这峰回路转地声调,内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声不好。眼观鼻鼻观心地跟自己默念玄翎的jiāo待:莫管闲事,闲事莫理。
百里兮雲也被她吓了一跳,有些畏缩地往后退了退。
不等她答话,百里虹云施施然地又往前bī近了两步,瞧着百里兮雲脸上如小鹿般的惊恐,语调温柔地:“姐姐果然是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瞧着满头的珠钗步摇……”她伸手想去扯百里兮雲头上的玉簪,不想百里兮雲被吓的惊呼一声向一旁躲开。
百里虹云哼笑一声,手指轻动使了个定身术将百里兮雲给定住,又变了个胭脂盒出来对她笑道:“可姐姐这脸上的妆也太素净了,到显不出姐姐的美貌来了。妹妹我来帮姐姐涂些胭脂可好?”虽是问句,手上却毫不迟疑地从胭脂盒中剜出一大块的红泥,就要往百里兮雲的脸上招呼。
百里兮雲被定在那儿,动不了喊不出,泪眼婆娑地只能发出呜咽之声。一旁的初息念不下去了,内心叹了一万声之多,最后默默地对着不知在哪儿地玄翎道了句:‘原谅我’之后,上前将百里兮雲挡在身后,不卑不亢地对着百里虹云施了个礼,道:“怎敢劳烦三殿下动手,为殿下梳妆这种事还是jiāo给我好了。”
百里虹云睨了初息一眼,冷声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想在这里qiáng出头?让开!”说着手臂一挥就想给初息一个巴掌将她掀开,夹着一丝妖力的手臂挥到初息脸颊寸许之处时被她轻巧地给挡了下来。百里虹云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宫侍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敢跟自己过不去,更想不到的是,自己的手腕被这宫侍给钳住动弹不得。
初息面不改色,反倒十分镇定地看着百里虹云道:“正午日晒,三殿下难免火气大了些,我家殿下出来已久,该回去喝药了,不便相陪还请三殿下赎罪。”她虽然管了百里兮雲的这点闲事,却也不愿得罪百里虹云过多,虽只见过两面也看得出这位三公主的xing子是睚眦必报,这次得罪她不浅,玄翎回来之前还需得更谨慎一些。
百里虹云不知她内心所想,只觉得这宫侍眼中隐隐透出的几分气魄令她有些心惊ròu跳的不敢招惹,可一想到一个小小的宫侍也敢对自己这般不敬,心里生出杀意,手臂向后用力一扯挣脱出初息地钳制后变出一尾长鞭,就要往初息的身上抽过去。
“父皇后日在此摆宴,三姐这一鞭子下去,鞭气定是要损伤这些芍药。”百里青云轻飘飘地从百里虹云身后冒出来,看了初息与满面泪痕的百里兮雲一眼,依着规矩地跟百里虹云见了礼后才走过去将百里兮雲身上的咒术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