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郎君?你郎君是哪个呢?”贾娘猛然将门大敞,一阵狂风卷来,刺得慕娘看不真切,可是门内竟有一座ròu墙,细看那ròu墙上都是赤-luǒ上身的男子!
慕娘惊得嘴都忘记合上。
男子们似乎都还活着,表qíng却已经痛苦扭曲,此等场景让慕娘想到曾在洛阳景云寺中看过的壁画,“地狱变”!
这是地狱,他们都是痛苦的受刑者。他们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却无法挣脱,他们发现了慕娘,纷纷投来求救的目光,慕娘却已汗湿衣襟,完全无法动弹……
“慕娘?”
慕娘再回神,门依旧只开了个小fèng,贾娘还是一滩软泥般依在门边点唇,“你说……你的郎君,是哪个呢?”
方才那些难道都是幻觉?
不对……手心里还在发汗,肯定都不是幻觉!
“那日我没寻找我郎君,自行回来了。那一夜我抱着孩儿整夜都无法入睡,一想到那堵ròu墙我就害怕得浑身发抖!”慕娘拉着越红莲的袖口激动地说,“越女真!那贾娘肯定是妖!说不定就是喜欢蛊惑男子吸gān他们jīng气的狐妖!你一定要救出我郎君!我慕娘倾家dàng产在所不惜!”
越红莲对她说:“是妖都会吸人jīng气,不分狐妖亦或者是男子的jīng气。钱我是一定会收的,但听你的描述,这贾娘所用幻术已是相当熟稔,恐怕不是什么修炼个百年就敢下山的小妖……”说到句尾,越红莲还不忘用眼角瞟沈青颜一眼。
听越红莲说得头头是道,慕娘心中稍微宽慰了一些……
越红莲说她们要暂住慕府以观察贾府动静,慕娘便唤人去收拾客房。
沈青颜将越红莲拉到一边问:“你不是说没感觉到妖气吗?为什么这会儿又说不是好对付的小妖了?”
越红莲:“对啊,的确没妖气,你有感觉到吗?”
沈青颜摇头。
“妖气是可以抑制的,只有在和qiáng者战斗之时放可释放妖气以达到震慑对方的作用。没有哪个成熟的灵妖会每天不间断地释放妖气让自己成为箭靶的。”
“你拐着弯说我笨,我知道。”
“说你笨真用不着拐弯,笨小蛇。”
“谁理你啊!”
两个人说不上几句话就又有闹掰的趋势,就在这时慕娘很是时候地跑来告诉她们一件可以缓和她们紧张关系的事qíng。
“十分抱歉,越女真,沈小娘。吾宅客房只有一间,只好委屈二位同住了……”
“什么!不是吧!”沈青颜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谁要和那无耻上仙同睡一间房啊!
越红莲斜眼看沈青颜,幸灾乐祸般笑道:“哎呀呀,真是好期待和青儿你同chuáng共枕呢。”
作者有话要说: 沈青颜:“只剩一间房这种戏码不是只有在闯dàng江湖的时候才用得上么!怎么在这里就用上了,这么出其不意啊!?”
坐者君睡眼迷蒙:“别啰嗦了,哪有空闯dàng江湖啊,坐者又不会写武侠,但又想些同chuáng戏码,身为女主不要那么娇气。”
沈青颜哭昏在厕所里。
☆、画骨女师
沈青颜说:“我先回越府去了,仙君您自行享受慕府大chuáng,不碍着您。”
夕阳西下,越红莲就坐在慕府前厅的长廊之上,一边对镜贴花huáng,一边等着沈青颜被弹回来。
果然,沈青颜前脚刚要迈出慕府的大门,圈住她腰际那看不见的披帛就坚韧如铁,让她再也迈不出一步了……
“仙君,勉qiáng是没有幸福的,你还是让青儿走了吧,青儿祝您万福金安了。”沈青颜都想要给她跪下了。
在越府的时候起码她们还分开睡……虽然越府不算大,屋子也只有两间,主卧房当然是上仙占用,小小的客房沈青颜收拾收拾也很温馨。门闩都是好好的,越红莲进来之前是好好的,越红莲走了之后也是好好的,所以仙君的仙法都是用来穿墙遁地趁人家睡觉不备的时候捆披帛用的么?
除了无耻之外能不能再找几个更解气的词来形容上仙呢?
沈青颜坐到越红莲身边,从这里可以望见长安城巍峨的正南门明德门。
就快入夜,宵禁时分渐近,yīn风又起。
百鬼夜行。
可是身边的上仙还在化妆……每天起chuáng都看见上仙在化妆,每天日落上仙还没化完妆,是几辈子都没化过妆?沈青颜很想说,上仙,您已经很美了,不用再化妆了,不然小妖们看到你都要羞愧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