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咣咣咣…”
端木晨皱眉,心想:“怎么又是高跟鞋的声音?我不是在天台吗?这yīn魂不散的实在是…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躲到天台了还不能睡个好觉么?”
端木晨突然串起来,大喊:“死三八!!”
“咚!”
什么声音?端木晨扭头一看,对上江莱那受了惊吓的脸。江莱一脸黑线,明显是被端木晨前一秒还在熟睡后一秒就直接弹起来骂人的特殊体质给吓结实了,以至于狠狠退了一步撞在门上,黑框眼镜也都有点歪了。
端木晨看江莱那失态的窘迫,差点笑出声。
“你怎么在这?”端木晨问。
“我来找你的。”江莱扶了扶眼镜。
“找我?什么事?”
“尸检报告出来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端木晨问:“尸体不是被烧成灰了吗?”
“还有一个头。”
端木晨呕了一声,说:“你把那个头带回来了?”
“恩。”
“你还真不怕恶心…”
化验科解剖室的走廊里很冷,端木晨跟在江莱身后不禁打了个哆嗦。
走廊很冷,江莱的表qíng也很冷。端木晨想想,没记错的话这个今年刚参加警队的小姑娘应该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但是在她身上总能看到一种冷冷的冰山气质,和她本该朝气蓬勃的年纪很不相符。虽然平日里常常吵嘴,可是她们两个人却一点也不熟悉对方。
“喂!gān吗要带我去见那恶心的脑袋啦!我又不是你们法医,我看不懂尸体啊!”端木晨嚷嚷起来,“别以为我昨天烧了一个怪胎你就以为我很乐意做这份差事哦,我可困了,有时间我宁愿去睡觉…”
江莱当她空气,完全不去理会她的抱怨。端木晨很无奈,这人是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吗?怎么不多听听群众的呼声?
化验科的走廊很长,很yīn暗,冷得让人觉得奇怪。端木晨不自觉地抱住自己。
“好冷啊!”
“温度低是因为要保存需要解剖的尸体。”江莱没有回头,走在端木晨前面。那高跟鞋还是踩得响亮,回dàng在这yīn气极重的地方,端木晨真怕这么大的动静会招来那些沉睡的尸体们的集体抗议:“吵死了!!”
“昨晚我解剖了那个头颅。”江莱带端木晨来到解剖室,里面的温度更冷,和天台那里的温暖反差太大了,让端木晨打了哆嗦。
“很冷吗?”江莱一边把那颗头从冷柜里推出来,一边抬头看端木晨,见她那羸弱单薄的样子,抱着自己不停地抖,一点也不像昨天那威风地杀掉怪物的她。
江莱开始解自己的外套扣子。
“你gān吗!”端木晨往后一躲,这荒凉的只有鬼的地方,这江莱要是突然对有自己什么shòu行,那怎么叫也只有鬼会听见吧!
“给你。”江莱看端木晨那一脸怕被□的样子十分无奈,她斜了端木晨一眼,把脱下来的外套递给她。端木晨看江莱脱去黑色的小制服,露出穿着白色衬衫的小身板,瘦得跟非洲难民一样,但皮肤却是病态的白。这样的家伙还要装绅士呢!端木晨也不客气,套上那小制服,居然觉得这制服出奇的小,肩膀都伸展不开。本来端木晨就整天被人念叨瘦像快要西游的人,没想到跟这输给了江莱!不过套上那外套的确暖和了很多。
“你不冷?”端木晨问。
“我习惯了。”江莱对端木晨笑笑。这时端木晨才发现,江莱的双眼红肿,布满血丝,应该是昨晚对着那怪胎脑袋熬夜的后果。她戴上黑框眼镜原来是想掩饰那疲惫。
这拼命三郎,gān嘛对工作这么认真?这是端木晨不明白的。在她的观念里,又舒服的觉不睡而去工作的人,除了她姐姐外,其他人都是脑子有点问题。
但是江莱那禁yù的脸一笑,别说,还挺好看。
“年纪不大,装什么老成…”端木晨唠叨着,江莱一掀开那盖在头颅上的白布,端木晨就“呕”了一声,立马退后三步。
“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还是在冷藏的qíng况下!臭死了!”端木晨捂着鼻子,那脑袋臭得让她想飚脏话。
“是,腐烂的速度太惊人了。”江莱扶了扶眼镜,一脸严肃,说,“昨天在案发现场,我检查尸体的时候死亡时间不会超过十二小时,而现在的腐烂程度来看,已经是大概死亡一周的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