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我特别得意,好像和姐姐又近了一步。
想到小时候姐姐曾经送过一把木枪给我,很久都没看见过了,似乎放到最里面那间屋里去了。于是心血来cháo的我就跑去最里面那间屋找去。
木枪是没找到,却让我看到了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在那间屋子里,我的姐姐在另一个人的怀抱里。
透着那带着腐朽气息的木窗,我踮起脚尖,往里面看去,那火热的拥抱在昏暗的房间里安静地上演着,缠绵,难舍难分,像是要把整个世界的热qíng都燃尽。
我认得那个和姐姐抱在一起的人是谁,那是姐姐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同为女xing的魏乙蒙。
魏乙蒙和我姐姐很小就认识了,和我长发又女xing化的姐姐不同,魏乙蒙一直都是很中xing的样子。记得她最爱穿的就是黑色的高领紧身毛衣,破得乱七八糟的牛仔裤,修剪得很知xing的黑色中长发,整个人有种忧郁的气质。
如果我姐姐像一团随时都发光法热的火,那魏乙蒙就是永远让人觉得寒气bī人的冰。
可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却让人觉得很搭,我爸妈也知道魏乙蒙是姐姐的好友,整天往家里跑,也都很喜欢她,谁让她聪明,睿智,长得又好看,这样的女生最是讨大人喜欢。我虽然跟她jiāo集不多,但是也觉得她挺不错,至少和我姐姐站在一起的时候挺协调。
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们会有这么一层关系。
在她怀里的我的姐姐,端木季烨,和平时的她那么不同。平时那张qiáng势的脸在魏乙蒙的怀里变得迷乱而柔软,眼里散发着一种深刻的依恋。这依恋和看着我时那种温柔是不一样的。
魏乙蒙疼惜地看着她,抚摸上她的脸,然后她们俩的唇就贴在了一起。
我心中猛地一跳,不自觉地往后一步,很狗血地踢到旁边的一个旧药罐子,“哐啷”一声,姐姐听到动静,整个人像受到惊吓敏感的猫一般猛地推开魏乙蒙,转头看向窗外,我们就这样对视了。
我跑走了,跑走的途中听见姐姐压低的声音,责备魏乙蒙:“被我妹妹看到了,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我躲到花园里,姐姐坐到我身边。
“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我问。
“你是我妹妹,我总是知道你在哪里。”她平静地说,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qíng绪,埋在那平静的口吻中。我也相信只有我能感觉的到,此刻的她多少带着点不安。
“你和魏乙蒙……”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问,但是我必须问,我有权利知道。
“我和她……”她很少这么犹豫不决。
“是恋人?”已经17岁的我算是蛮早熟的了。
姐姐点头。
“女生和女生之间也能有爱qíng吗?”
姐姐有点无奈地笑笑,说:“或许吧。”
得到姐姐这个回答,我心里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我转过头,凝视着季烨的眼睛,说:“那我对季烨你,也应该是爱qíng吧。”
至今我都记得她那个时候的表qíng,总是坚韧的眼神中突然就透出一种悲伤,像是风bào一般席卷了她整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我说爱她时,她的眼中没有对着魏乙蒙时的那种爱恋的qíng绪呢?
后来我明白了,一种是亲qíng,一种是爱qíng。
追忆。端木晨篇(2)
后来我还是不顾姐姐的反对考了警校。在警校的时候我的成绩就十分突出,很多人也会在我姐姐面前夸我,说端木家的两姐妹都是这么有出息。无奈的姐姐实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姐姐只好说:“既然你要当警察就要好好地gān这行吧,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警察。”
魏乙蒙后来很少来家里,我直觉是姐姐不让她来了。可怜的魏乙蒙,我并不会介意,也不会跟爸妈说什么。我总不能说,我喜欢我的亲姐姐,所有其他人都离她远点吧?我是有独占yù,但是一直以来都是放在心里,我不想我的感qíng给别的任何人造成负担,不想别人担心我,那种感觉很不好。
所以那时的我一直想让自己变qiáng,就是为了不让别人觉得我是个懦弱的人,或者说直白点,我不想让端木季烨这个人觉得她妹妹因为爱恋她而变得优柔寡断。
现在想想,当时的我真是年轻啊,或者刚好处在叛逆期,血气旺盛的很。而现在的我呢?可能是在那时把所有的热qíng都用尽了,而且已经没有了那个让我牵挂,为之疯癫的人了,所以剩下的这幅空皮囊也就随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