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去看魏婧,所以严烈不知道魏婧现在是何表qíng,只是看见她拿起了蛋糕,听见她说话的声音很低:“可能,一开始的时候有,你们一眼看去的确 有点像。可是……”说到这里魏婧声音提高,“在之后的相处中我发现,你们并没有相似的地方,而且我也没有理由在你身上找什么慰藉!这蛋糕我也是买给你的,我以为你会喜欢巧克力。”
她想要重新开始了,她的确在试着放下过去了,给她一个机会,好不好?
“有什么理由……就是因为那个理由啊。”
“什么?”
不要说这样的话,说出来的话,连我都会看不起自己的。
“因为她死了啊,你再也见不到她了。所以你要在我身上,找她的气息,找到安慰自己的,我和她的共同点,不是嘛?”严烈还是说出来了,她甚至还在笑,“不说那些眼神,之前的一些细节,就单说这酒,这巧克力,还有这音乐……不都是你怀念她的证据吗?”严烈越说声音越大,“你把我当做她!你把她的喜好加在我身上,来成全你对这个死人的思念!你敢说不是吗!”
“不是!”魏婧突然咆哮,用力一吼,手里的蛋糕被她狠狠地摔了出去,砸在茶几上,粉身碎骨,“不是!她没死!”魏婧用前所未有的声音怒吼,声音都嘶哑了。
严烈看着魏婧,魏婧的眼眶在一秒钟之内充血发红,像是盛怒的野shòu,怀着凶猛的仇恨瞪着严烈。
魏婧右手紧紧握拳,骨节
都呈青色。拳头压在心脏的位置,魏婧的表qíng依旧紧绷,眼泪却是滚滚而下:“只要我还活着,她就活在这里……永远不会死。”
严烈浑身的力气都流逝了,所有的恨和愤怒与内疚都化作一滩烂泥,连同她自己的身体也是。
她看着被摔烂的蛋糕,耳边还流淌着那首,我最喜欢你……
“谢谢你的……生日礼物。”严烈说。
☆、——
魏婧走的时候,严烈也没拦着她。
走吧,就让她走,反正严烈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再见到她。
严烈坐在沙发上独自喝完那一整瓶的红酒,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的“喜欢”,听到她再也不觉得那是一首完整的旋律,听到恶心。安静的房间里流淌的都是酒jīng的气味,是严烈很不喜欢的味道,但她现在却置身其中。
没有错怪魏婧,她已经亲口说了,姓丁的永远在她心里。好高大好纯洁的爱qíng啊!严烈独自一个人在怪笑——活该你这个白痴严烈,世界上这么多人,偏偏你要去喜欢这个魏婧。她有什么好呢?除了为你做饭,为你收拾屋子,嘱咐你各种生活细节和不给你添麻烦之外,也就只会用自己打工赚来的钱买一块大蛋糕,剩下所有的钱再来买一瓶酒而已,她还会做什么呢?
严烈笑自己,到现在她在怨念还都只能细数出魏婧的好。只是魏婧再好又有什么用?她心里永远都会有姓丁的影子,看,只是提到那个人,她就愤怒成这样。那是一座无法跨越的高峰啊,难道要在山脚下卑躬屈漆地得到她剩余的爱qíng吗?
严烈恍惚间回想起一个细节,魏婧握拳压在胸口的动作。等一下……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严烈一下子清醒不少,没错,魏婧的戒指,她的戒指不见了!
很早以前严烈有注意过魏婧是戴着一枚戒指的,当时只是想说这个家伙指不定是哪个有钱人家逃出来的千金,戴着那么贵重的钻石戒指。但很明显,这戒指应该是丁幼蕾送她的。那么,她的戒指去哪里了?
严烈坐直,回忆魏婧对她的一切细节,她又觉得是自己胡闹。
对啊,若不是她说那些话激怒魏婧,魏婧也不会摔掉蛋糕,也不会跑走。她甚至都被bī着表白,说出“我现在是喜欢你的”这样话了……
她的戒指摘了,不就是她想要放下过去最好的证明吗?
很多人都只是揪着一点点的瑕疵不放,看不见其他美好的地方。
想到这里严烈又是一阵阵的想哭,她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跌跌撞撞地找来手机打去给魏婧,手机关机。严烈外套也没穿跑到楼下,在小区里转圈,黑暗的小区里只有孤单的路灯,没有一个角落能找到魏婧。
严烈冲出小区,在午夜的街头乱走。她不知道要去哪里找魏婧,只是一直走一直走,走了不知多久都没有魏婧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