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迟将离双腿已然支撑不住身子,瘫软下去,胤碎夜隔着窗子扶住她,笑道:
“怎样?我很厉害吧,让你中毒成熟期和去南雍的时机完全地重合,这样你才会乖乖听我话。”
迟将离眼前渐渐模糊成一片,只感觉到胤碎夜靠上前来,却已经无法躲闪她的接近。
“杀了公主哟。”胤碎夜在她耳边如此说道——这并不是幻觉。
“去南雍?”皇太后正在享用塞外进贡来的雪参乌jī汤,听到肃遮暮这样说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是,母后,南雍的使者已抵达皇宫,先前和儿臣见过面了。南雍进贡来了一万两huáng金和五千匹骏马、五千卷上等丝绸、三千奴隶……这些都是在表达他们的诚意。”
“你已经嫁给了南雍太子,去南雍看看也好,只不过……”
“儿臣自然是知道这必定是陷阱。”肃遮暮不紧不慢地说。
“喔?那暮儿的意思是?”
“不入虎xué不得虎子。”
“那驸马……”
肃遮暮道:“她自然是要随我一起去的。”
皇太后很是伤神:“暮儿,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否则北卫的江山……”
“放心吧母后,儿臣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
☆、37
肃遮暮从皇太后那边出来之后就差人去找刚刚回到宫中的武状元,让他把时间都空出来全数上缴给公主。
武状元这纳闷,他本来就要出征塞外,这不就迟走了一步么?就又给公主给逮住了……
白瞎了他这状元爷,成了公主的私人教练。
肃遮暮这回又给自己找了很多事做,神龙见首不见尾,大家都知道公主殿下很忙,只是谁都不知道她具体在做什么。
迟将离又病倒了这件事很快传入了肃遮暮的耳朵里,但肃遮暮没有时间去见她,只多差了几个人去照顾驸马,驸马有什么qíng况也第一时间回报给她。
迟将离知道肃遮暮在忙,没空来看她,也都对外宣称“公主要以国事为重”,尽显贤夫本色——尽管心里多少有点不慡。
迟将离知道南雍已经发出了邀请,而肃遮暮一句推迟的话都没有反而非常积极地响应回南雍的口号,对方让她几日去她便以那时为准,一副小媳妇要见公婆的乖巧劲,这让迟将离不免担心——难得肃遮暮并不知道此行凶险万分?这不像是狡猾的狐狸公主会办出的事。
胤碎夜说要杀了肃遮暮,这一定也是在南雍计划之内的事qíng。她很想提醒肃遮暮不要冒然去南雍,可是这种事qíng让他人传话也是不妥……
白痴肃遮暮,怎么就不亲自来看她呢?
眼看去南雍的日子一天天bī近,肃遮暮还是在忙碌莫名的事,没来看她。
迟将离那天故意没有吃药,当着逢画的面呕了一身的血,吓得逢画把手里的雪参汤都给打翻了,急急忙忙地找了御医,又跑去通知公主。
肃遮暮那时正在练剑,听逢画说驸马吐血的时候手中剑一歪,把自己的手臂给划出了一道伤口。
“为何?”脸上分明是关切的神色。
“奴婢也不知道为何!驸马爷最近身子都不太好,今早奴婢去给驸马爷送雪参汤的时候一开门就见驸马爷咳了两下呕了血!真是吓人!”逢画语速颇快。
肃遮暮没有被逢画这惊慌的语速带走,连手臂上划出的伤口都没有去顾及,退去了关切的神色,用她平日缓慢低沉的语调说道:“喔,御医去了吗?”
“奴婢已经通知了御医!”
“嗯,那就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啊?公主不去看看驸马爷么!”
“御医去了就行,本宫又不会医术,去了又能如何?”
“这……”
“本宫让你退下,听见了么?”
“是……”逢画带着疑惑走开了。
奇怪,公主和驸马平时感qíng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驸马这病成这样了公主却不回去看她?
迟将离听见逢画返回来告知肃遮暮的态度,她便明白肃遮暮去南雍的心意已决。
以肃遮暮的聪颖程度不会感觉不到危险的,那么她这么执着要去南雍究竟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