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又静倒吸了口凉气,瞬时眼前一片模糊。
这是怎样让人讨厌的巧合。
“仔仔?”戴墨镜的坏处就是你根本不知道她在往哪里看,才会一不小心就被她发现最尴尬的辛酸。
“那你是马上要飞国外,没办法陪你妈妈做手术吗?”杨又静赶紧转移话题,不想在继续想那枚被吴悠遗失的钻戒和过往。
“我不想去,可是这次的外景很重要,如果不去我们电视台那位一直想要篡位的小姑娘就得上位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也付之东流。”叶漫下意识地转动手指上的戒指——她焦虑的时候都会随手找个东西来蹂躏一下,这么多年,倒是一点都没变。
“你去吧,我来陪你妈妈好了。”杨又静突然这样说。
“啊?”
“你就安心去工作,有任何事qíng我会及时通知你的。你家里,我也会好好照顾。”杨又静见叶漫没有说话,双唇微微张开代替她看不见的眼睛表示了惊讶,她马上补充道,“因为你家人我都熟悉啊,所以jiāo流起来也不费事。我虽然也要上班,但是假也可以请,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工作……嗯,你安心去吧,妈妈不会有事的。”
叶漫之所以叫杨又静“仔仔”,是因为在她们jiāo往的时候杨又静对她的昵称是“漫漫”,听起来很像在叫“妈妈”。杨又静又爱粘着她,又是一副小孩子爱撒娇的模样,所以叶漫就叫她“仔仔”了。
许久未见,再次见到她的“仔仔”,总觉得有点不一样了。
“仔仔,你好像长大了。你说这番话居然真的让我有种可以安心去工作的感觉。”叶漫如是说。
但最后叶漫还是没有走,她母亲动手术的时候她一直坐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着。期间还有被记者qiáng迫采访,她戴着墨镜一下子抓住摄影大哥的镜头说:“相煎何太急,你想我砸烂你的机器吗?”
杨又静扶着范简夕去卫生间的路上看到这一幕,叶漫丝毫不留qíng凶巴巴的样子让她看了很想笑。
“你朋友?”脸色很差的范简夕问道。
“算是。”杨又静扶着她回房休息。
范简夕是后背受伤,幸好没伤要内脏脊柱,所以只要在医院好好静养就行。这次她算是工伤,警局放她长假慢慢休养。虽然听上去是蛮太平的,可是她爸爸却是一天来三回,每回来都得苦口婆心教导女儿不要再从事这么危险的职业了,就去档案室整理一下文件有什么不好?闹到哪天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太可怕了。
范简夕倒是无所谓地说——爸你还没有白头发呢。
她爸也真是治不了她,索xing不管了。
杨又静问她为什么伤成那样还提着零食找她,范简夕说她早就买了吃的放在车里,想要送去却又觉得没有什么立场送。可是受伤之后直觉自己可能要死,也没去医院就来找杨又静了。
“大概是想着如果直接到医院去就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吧。”范简夕笑着说这句话,搓着眼前的刘海。
“已经分手了。”杨又静却说,“分手了,你不必这样的。”
“嗯。”范简夕也未反驳,“我是不必这样。”
杨又静和范简夕有短暂的jiāo往,但也因为xing格不合很快就分手了。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吵架,就连在chuáng上也吵。杨又静觉得范简夕根本就不喜欢女人,做那件事的时候各种忌讳,用嘴什么的一概抗拒,甚至连开灯也不让。杨又静说她不能真实面对自己的xing取向,和女人jiāo往只是因为一时的好玩或者是对失恋的人的同qíng而已。范简夕说她不是那样,她喜欢她,这和xing别无关。杨又静问她,那为什么你不能接受理所当然的亲密?范简夕说,脏。杨又静就不想理她了。
分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范简夕一直觉得杨又静忘不了吴悠,杨又静也很直白说在往后的两年里想要真的忘记吴悠那是骗人的。没有一场恋爱让她倾家dàng产,从经济角度过多的投资到最后全数崩盘的时候也会在心中留下刻骨伤痛。这不能怪杨又静,能太快遗忘才是见鬼。
就这样内忧外患之下,两人分手。
分手之后杨又静觉得很轻松。当初要在一起是范简夕极力的说服,当时落魄之下也确实受到她很多照顾。但对感qíng这种事已经厌烦的杨又静一个人冷静下来之后发现海阔天空,她还是有很多事qíng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