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脸上终于失去了镇定,“你们在做什么?”
“你以为我为什么突然回到这里?我是回来杀人的。”佐助简明扼要地回答,他一步步走向老人,“沉溺于昔日的荣光中,看不清未来的道路,不明白那些腐朽的东西就应该埋在泥土里。真是可悲的人,连一个十三岁的女孩都比你更能认清楚局势。”
“我再说一次,你这种人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资格!”
他血红色的瞳孔里,三角手里剑叠合六芒星轨的诡异纹路飞速地旋转幻化,而他的查克拉在刹那间变得yīn冷黑暗,不受控制地在经脉中急速流动。
那一瞬间,他身上杀机bào涨。
老人跌跌撞撞地后退,在他看见佐助身后的那个怪物时,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看见了死神本身。
这个夜晚仿佛陷入幻术中,永无止境般漫长。
鸣人在黑暗中急速奔跑,他耳边轰隆隆回dàng着日向日足的话。
“也许他会死。”
死是什么意思?
人和人之间为什么要相遇呢?又为什么要相爱呢?一个小孩坐在秋千架上,等着一个人走过来牵着他的手说能遇见你真好啊,可是到最后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渐渐拉长,又渐渐黯落。
真是孤独啊。
那就是因为孤独吧。你走在夕阳下,遇见了另一个坐在河边发呆的孩子,就像是一块残缺的半圆遇到了另一块残缺的半圆。能相遇真好啊,因为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正好你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所以只有你们能相互慰藉,相互理解,能在寂静的夜晚里手牵着手看流星划过天际。
也许你会有很多朋友,很多伙伴,可是到最后他们都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人生,而你的人生里,只装得下那个和你同样孤独的孩子。他的人生是属于你的,你的人生是属于他的,于是你笑了起来,以为自己拥有了一份独一无二的羁绊。
但是现在有人说,他会死。
死是什么意思?是别离后的不再重逢,是从你的人生中硬生生挖去一部分的孤独。
什么才是真正的孤独,不是从未相遇,而是相遇了相爱了知道什么是“不孤独”之后,又永远的失去。
想想就令人绝望得要发疯。
“不要死,佐助。”鸣人在心里大声说。
他空白的思绪里只剩下一片难以言喻的焦急与担忧。
佐助jīng疲力尽的坐在地上。
一切都结束了,他qiáng行运用最后残存的一点瞳力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召唤出须佐能乎,在这压倒xingqiáng大的忍术面前,对方的生命被抹去了,就像是抹去玻璃上的灰尘般轻而易举。但现在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以生命为代价的术式果然qiáng大到足以封印写轮眼,那个老人没有骗他。
他闭上眼睛,不愿去多想,现在他很累了,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佐助,佐助——”是谁在喊他的名字?
“不要吵啊,白痴。”佐助喃喃说。他感觉到有人撑住了他摇摇晃晃的脊背,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
他觉得脸上的雨滴是湿热的,他擦了擦嘴角,在自己的手背上嗅到了浓厚粘稠的血腥气。
“你哭了啊,胆小鬼。”佐助伸手摸上鸣人的脸。大雨滂沱,他分不清触手可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你还好吧,佐助,”鸣人死死地盯着佐助,“你能看见我吗?”
佐助居然笑出了声,“还好,我还能感觉得到你啊。”
他凑上去,吻住了鸣人的嘴唇。
第 14 章
“你居然就这么让他们跑了!!!”粉色头发的少女愤懑之下一拳砸在身边的木桌上,桌子承受不住她的怪力,“咔嘣”一声,四分五裂成几块碎片,悉数砸在地板上。
而她训人的气势比她力能开山的拳头更加骇人,此刻被她训斥的人正用两根手指堵住耳朵,往桌上堆得比小山还高的文件后缩了又缩,竭尽全力地抹消自己的存在感。
虽然他的努力看起来收效甚微。
“女人真是麻烦啊。”奈良鹿丸在心中第一千零一次抱怨这句话。
他觉得自己也真是够倒霉的,本来想随随便便当个忍者混饭了事,结果被自己那个混蛋老爹坑了,推荐到火影身边去做文书工作。好吧,整日跟文件打jiāo道枯燥是枯燥了点,但总比出门做任务来的轻松,就算被那个泼辣刚烈的老女人压榨着做这做那也可以忽略不计了。好不容易熬过了麻烦的忍界大战,新上任的火影又是跟自己从小到大一起逃课的好哥们,本以为可以恢复在忍者学校那样蒙混过关的轻松日子,没想到火影大人那位青梅竹马的医疗部负责人又整天来火影室晃悠,念叨着要好好监督她口中这群“不务正业的家伙”。这位看上去娇羞可人的少女残bào起来绝对比她那位火影师父还可怕一百倍,托她的福,鹿丸觉得自己这两年死于非命的脑细胞比过去十六年加起来都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