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不知道他。”
“换我早骂上去了。”
“我这不是没来得及说他么,他就这样了。”
似乎有人轻笑了一声。
“他不这样你也舍不得。”
迷迷糊糊中,一些话语传入耳中,同时,一个冰凉的东西覆上额头。
滚烫的身体似乎好过了一些,有人把他扶起来,gān燥的唇瓣触到了瓷器的凉意,仿佛是身处荒漠之中忽遇一股清泉,清冽甘甜的水直入喉咙,滋润着因高热而gān燥的身体,让他不禁舒服的呻吟了一声。神智也因此清醒了一些。
来人的手微凉,虽然柔软,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力道。
不是鸣人。
不是女人。
那会是谁。
我在哪里?
鸣人又在哪里?
佐助脑子晕晕沉沉,问题一个又一个的盘旋在脑子里,他却没有办法深想下去。勉力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清,空间仿佛被扭曲了一样的在旋转,让人头晕目眩,脑海里一片混乱,一会是有人在朝他微笑,一会是漫天血海。
他觉得心里始终有一个很温暖的地方在维持着一丝清明,可是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耳边徘徊不去,他知道自己在作梦,可是现实和梦境jiāo织,他无法分辨真假。似乎是原本经历过的痛苦被感观扩大了无数倍,前尘往事纷纷扰扰,五味陈杂。
着实的煎熬。
心底焦躁不安,佐助蹙着眉,于睡梦中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他在挣扎。脉膊跳得很快。”
“那怎么办?”
“没事。说明他快醒了。”宁次放下佐助的手腕,轻声解释道,“半睡半醒的人很容易被梦魇住,尤其他还在病中。我们还是出去吧。”
佐助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应该是在傍晚。
他是从满屋子的余晖中得出这个结论的。脑子还是有一些迟钝,他发了会呆,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一个人。
这是一间和室,拉门大开,从佐助那个角度,还能看见一点天空,天边的云清薄的铺了一层,暮色从中染了淡淡的红,很是好看。
他将视线下移,有人端端正正的跪坐在外头的廊上,一袭白色和服,低调的惹眼,黑色的长发只在下边松松的束了起来。这么明显的标志,佐助不用多想就能知道对方是谁。
对方在很认真的chuī笛子。笛声很悠扬,但这曲子却不流畅。chuī奏的人chuīchuī停停,终于磕磕绊绊的将最后一个尾音chuī完,这才放下笛子转过身来,微笑道:“好久不见了,宇智波。”
佐助慢慢坐起身来,却说道:“你也不怕影响病人休息。”
“我猜你也差不多快醒了。”
佐助道:“照顾我的人是你吧。”
“因为鸣人怕自己会越弄越糟。”宁次道,“啊,他现在和鹿丸出去了,所以很遗憾你先看到的人是我。”
这话有调侃的意味在里面,佐助却并没有不悦,反而意有所指道:“看样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日向宁次也会开玩笑了。真是石头开花。”
宁次不说话了。
佐助倒是眉一挑。
两人对视的意味深长。
过了一会儿,佐助将视线落到宁次手里的笛子上,他道:“你chuī得不错。”
“这样子也叫不错?”宁次哑然失笑,转而一想,忽道,“我记得你也会chuī。”
“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也许是想起了什么,佐助的脸色柔和了一些,虽然不明显,但是宁次是什么眼神,立马就看出名堂来了。他也不说,只是道:“听鸣人说,你在那里也是给人看病的,怎么自己却病成这样也不知道。”
佐助答得很淡定:“医者不自医。厉害如宁次你,不是也有失手的时候么?”
“……”
“你还有理了。”
鸣人大步流星跨进来,身后是鹿丸。外加一个小毛孩。
佐助看了一圈,问走到他身边的鸣人:“这里是哪里。”
鸣人帮他把被子挪上些,道:“宁次没有告诉你啊?”
“我们还没有聊到这里。”
是用来斗嘴了吧……
鹿丸不作表示的道:“这里不在木叶,但这个地方是我的。你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