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流直下,激起三丈水花。
它的呼吸就是岁月蔓延的轨迹,它的血液就是木叶缓缓流淌的历史。
两位伟大的忍者直面而立,无论功过,他们永远为人们所铭记。
他们的身上,石刻的痕迹经过长年的冲刷,也许早已看不清楚了,然而他们的神qíng,却肃穆依旧,亘古不变。鸣人想,斑和柱间生前大大小小争执不断,总是在xing命相拼,而如今,在他们长埋huáng土后,后人却用了这样一种方式来缅怀他们,让生前相背的两个人,说近也近,不过隔了一条瀑布的距离,说远也远,永远隔了一条瀑布的距离。
不知他们若是泉下有知,会有何感想。
是尽释前嫌把酒言欢?还是仍然旧时模样,斗的你死我活。
这,已然不得而知了。
至于他和佐助曾在这里的一切,在过去没有佐助的岁月里,他每想一次,便是一番的痛彻心扉,可是他没有办法不去想。
时时的痛,时时的难已忘怀,才造就了如今的漩涡鸣人。
而如今……
鸣人凑近佐助,握了握他的手,感觉触手温热,才算放下了些心。
而如今,时光如梭,一晃而过整十年,他终于寻得一生所求,过去的那一切,如今咀嚼起来,倒反而是另一种风味了。
水月蹲在湖边,撑着脑袋看了两人老半天。
终于熬不住了,重重咳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但是含qíng脉脉的时间应该多的是吧,譬如晚上什么的。”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样的氛围下,似鼓如雷一般,对佐助而言,无异于蒙头一棍,佐助一惊,跟被烫到一样甩开鸣人的手,快步走到一边查看去了。
刚才要是没有水月出言阻止的话,鸣人也许就亲上去了也说不定,倒不是没分清场合,而是实在控制不住。两qíng相悦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水月有个词用的不错———含qíng脉脉,脉脉含qíng,尤其是在佐助难得的用那样的眼神看向他的时候。
“水月。”回味过来的鸣人看了水月一眼,意味深长道,“你会被马踢的!”
“……”
水月看着小人得志的某人,呲了一口白牙。
“这里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鸣人走到佐助身边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过来。”
佐助盯着湖面不出声,他看得很认真,鸣人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果然还是应该叫宁次过来才对。”佐助开口道,“如果要观察这里的话,他比较擅长。”
他话音未落,只听‘扑通’一声水响。
鸣人和佐助一惊,往水面看去,波纹dàng漾,再往旁边一看,果然不见了水月的踪影。
没一会,水月的脑袋从中冒了出来。
水月欢快的游了两圈,道:“下面没什么。”
佐助沉思了一会,抬头看了半天。忽然纵身一跃,不过几个弹跳间,人已经站到了岩顶最上端。他俯身看去。视野所及,是一汪蔚蓝。
在下面往上看的感觉和在上面往下看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两座石像的影子倒映在水中,瀑布冲击着水面,激起的水雾一层又一层,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水声冲刷着鼓膜,阵阵轰鸣从脚下传来,仿佛是连大地都在震动。
一时之间,竟让人产生了一种魂不知所归的感觉。似乎苍茫大地间,除了一个躯壳,什么都不剩下了,就连脑中,也是一种空白。
茫茫然不知所归的感觉让人仓皇,唯剩底下那汪蔚蓝,熟悉的让人恍惚。
佐助站了一会,忽然脚步一挪,就yù往下跳。
却不妨间胳膊被人一扯。
他回过头,鸣人诧异的看着他:“你在gān什么?喊你这么多声也不回答。”
佐助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道:“大约是水声太大了。”
鸣人往下看了一眼,把他往后拉了一点,皱着眉头道:“不许骗我,你刚才不会是想跳下去吧?”
“……”佐助扯扯嘴角,道,“本来是想看清楚一点。”
“疯了不成。”鸣人一听还真是,好气又好笑,“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高度,就这么跳下去你胆子够大啊。这是你会做的事么?”
确实有欠考虑。对于鸣人略含指责的话,佐助无法辩驳,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无法理解刚才的行为。他只能道:“好了,我们还是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