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每每看到他们两个,从来都是热qíng的很。佐助面上虽然淡淡,心里却是一阵嘲讽,要论这救人的小本事,哪里比得上他曾杀人的手段。
鸣人很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的心理。
然后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话是,你手下没有无辜之人。
第二句话是,不要看轻了自己。
最后一句,是鸣人抱着他说的,他说,其实我和你何尝不是一样,所以如今能用这一身的本事帮帮他们,我很高兴。他笑得温暖,你也是的吧,反正不论怎么样,我总在你身边的。
这几句话,不比当初鸣人在他杀了团藏之后说‘我理解你’来得轻。那一番话之后,佐助怔了半晌,哑口无言。沉默之后,反手轻轻拥住了对方,终于没有再问为什么。
“等一下。”
佐助突然看到昨天山野老爷子带来的衣服,喊住鸣人。
鸣人疑惑的回过头:“怎么了?”
“这是竹奈子婆婆给你做的,昨天忘记和你说了。把它带着吧,热可以不穿。”
你直接说冷了可以穿就好了嘛,何必说反义词。
然而佐助式的关心从来是这样的,所以鸣人很乖顺的没有反驳,只是道:“你帮我放在筐子里吧,我下地万一弄坏了,也不太好。”
佐助点点头,拿起衣服,忽然眉头一蹙。
鸣人眼尖,立马走过去抓起他的手看。
没什么大碍,只是被刺到了,就是那颗小小的血珠滚在白皙的指尖,依旧看着有些碍眼。
佐助把衣服翻起来,仔细一看,是有一根针别在了上面,可能是竹奈子忘记取下来了。
“看样子你应该找点药给婆婆吃。”鸣人小心翼翼的帮他把那滴血擦掉,蹙着眉一脸的心疼,嘴里嘟囔着,“眼神不好。”
“这么说岂不是我的眼神也不好。”佐助闻言脸色有点冷,“你的意思是说我警惕xing下降了,居然会被针扎到吗?”
“我哪里有这个意思。”
“行了。人家好心给你做了衣服你还说三道四。”佐助把衣服往他怀里一塞,道,“快点出去,回来别忘了带豨莶糙。”
“好啦。”鸣人有些无奈的被推了两步,朝他挥挥手。
看着鸣人走远,佐助叹了一口气,真是的。
指尖不冒血了,却依然有些刺痛感。他拂了一下手指,捏起那枚fèng衣针。
“婆婆。”
佐助走进院子,一眼就看到了老人弯着腰,摆弄着菜园里的菜。
他放下手中的药,走过去帮她一起收拾。
“嘿,看看这是谁来了。”老人早在他过来的时候,就笑眯了眼,撑着膝盖直起身子,将满手的泥往围裙上擦了擦,方才迎了上去,又是高兴又日责备,“你这孩子,喊了你多少次,总是不来,哎哟别忙了,那里都是泥巴,脏的很。你快坐下,婆婆给你做好吃的。”
“没事。”
山田婆婆见拉不住他,只好由着他去,看着佐助,满眼的慈爱,不由得欣慰道:“真是个好孩子。谁家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福气。看看,这么好。”
佐助动作一顿,忽而微微一笑,语气里带了些俏意道:“我哥哥教的。”
“哦?”从没听说过佐助还有一个哥哥,老人来了兴趣,感慨着说,“那他一定很爱你。”
“你怎么知道?”佐助道。
山田婆婆笑道:“只有对你满怀爱意的人才教得出这样的佐助。也让你这么喜欢他。”
老人看人是很准的,他们对人生总有一种独特的理解,那源益于他们历经人生沧桑的生活阅历,所以佐助并没有问,为什么她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有这样的认知。
他只是在听了这样的回答后,低下头来,轻笑出声,道:“是啊。”
他曾经那么疲惫,因为他以为他所有的一切被他最崇拜最钦慕的人给毁了。而后他又无比痛心,因为毁了他一切的,偏偏是那人要让他去守护的。
他做不到。
他能做到的只有理解,却无法苟同。
因为他始终不是鼬。
不过幸好,鼬也始终是鼬。他那时所说,从今往后,无论你选择怎么做,我都会永远爱你。终于没有将自己的意识qiáng加于最疼爱的弟弟身上。最后的最后能如此坦白,在这个层面上来讲,也许兜也算是做了好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