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楠从盒饭上方瞄了眼坐在沙发上的赵安琪。赵安琪面带不悦,“我这不是想同你说说戏嘛,我都好几年不上台了,冷不丁客串个角色,心里没底啊。这王仲也是的,偏偏在关键的时候感冒,链子掉得真是时候。”
“昨晚不是你自己说要演的,你要不行乘早说话,我再找人。”倪长青的口气有些不客气。
昨晚赵安琪等着倪长青是谈工作,看来是自己多疑了。她们的谈话一楠也cha不上嘴,默默吃饭想着心事。
“临时到哪里找人啊?”赵安琪有些委屈地说道,“我也是为救场,下午我再找找感觉。”
“吃完饭抓紧时间背你的台词,你一忘词,我都替你急,一着急我自己的词都接不上去了,下午排练不许再出错。”这次倪长青的语气明显地不耐烦。
估计当着一楠的面,赵安琪被抢白了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她就这样,一到演出前就容易紧张烦躁。”她对一楠讪笑着解释。
倪长青瞪了她一眼,赵安琪忙噤声低头吃饭。
吃过饭,一楠搬着椅子去二楼换灯泡。正有两个年轻的姑娘下楼,经过一楠身旁时,两人都用很好奇地眼神看着她。她们边走边低声说着话,一楠听的出她们在议论自己同倪长青。
现在赵安琪又回来了,人们自然很好奇她们三个人的关系。一楠想起了宋佳钰的那句话:你就是个笑话,也许在这些人眼里,自己也是个笑话。
一楠压抑着心里的不自在,努力不在倪长青面前表露出来,她不希望自己给压力重重的倪长青再添乱。
所以当一楠再次丢了工作,她还是没有马上告诉倪长青。
周一,张经理安排一楠就包头稀土拿出个报告,因为公司前不久刚买入该股。一楠明白又要熬夜,这次一定要仔细不能再出上次的低级错误。
第二天,一楠就把报告递jiāo给张经理。他看过后摇摇头,“你的分析同我的有出入,我不认为短期它涨不起来。谨慎是对的,可太过小心就容易鼠目寸光。”
一楠没言语,报告里给出的意见他爱听不听,买卖股票最终的决定权在他手里。
今天按时下班,因为张经理有饭局。一楠更想早点走,她要陪着陈默去听倪长青的戏。
张经理却把一楠叫住,“陪我去喝酒,你看股票的眼光一般,你的酒量却无人能敌啊。”
他这是在表扬自己吗?一楠马上拒绝了,作为分析师她完成了本职工作,她没挣陪酒的钱。
“你应该知道喝酒应酬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你别老是推三阻四的。”张经理拉下脸挖苦道,“你这架子忒大了点,我还不如找个大学毕业生,让gān什么gān什么。”
当着同事面听老总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没脾气的人也会按耐不住,“既然这样,张经理还是去找个新手吧。”一楠也板起了脸。
如果不是因为身边有了倪长青,她才不会放着北京的大公司不去,委曲求全地跑到这里看人脸色。
张经理也毫不留qíng面,“说实话,你的两份报告让我很不满意,我本来想再观察你些日子,可看来我这庙太小容不下你,明天你就不用来了。”他说完转身就走。
一楠冷笑下,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收拾起,扭头走人。
一出公司的门,她就把手里拎着的装有水杯之类物品的袋子丢进垃圾箱。自己曾经是一个证券公司的首席分析师,现在居然被一家只有6名员工的小私募给炒了鱿鱼,这怕在业界也是个笑话。
☆、第59章 生 分
文化节终于圆满闭幕。
一楠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她也没有告诉倪长青自己“赋闲”在家,每天下午到了5点半时,她准时出现在京剧团。
演完了三台全本大戏的倪长青周六难得休息,“今天出去吃,正好出去走走,我想你有很多话要讲吧?”她看着一楠撇下嘴角似笑非笑。
近几日一楠闲着,在家一个人时免不了想着自己同倪长青的关系。她们从一开始起,就有些让一楠感到不对劲的地方,可具体问题出在哪里,她又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楠就是觉得对倪长青的感qíng之间把握不住,似乎随时都有脱手的可能。她不知道该怎样调节自己的步伐,该怎样把控她们感qíng的分寸。
她与倪长青间就如同是在下一盘棋,从一落子起,她就处于被动,她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可仍不能如愿地打开局面,展开攻势。这让她说不出的憋屈而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