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再叫得甜点,这顿饭我请客。呵呵。”谢玉涛洋洋得意地看着一楠咧嘴乐。
这女人在办公室就敢不正经。
两个人坐到餐厅里,谢玉涛仍旧一副调侃的语气,“有些人一眼就会让人喜欢,想同她做朋友。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有人缘呢。”
一楠嘴里含着饭抬眼瞟了瞟对面的谢玉涛,这人简直就像是苏红,一见面就知道拿自己开玩笑。
“你别误会啊,我说的是能在一起吃饭聊天的朋友。”谢玉涛举起高脚杯,“哎,我说你是不是三天没吃饭啊,别光吃饭你也说说话呀。”
一楠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挤出一丝笑。她不知道说什么,除去倪长青和工作,没有什么能引起她的兴趣。
倪长青是她心里的痛,眼下她还没有坚qiáng到可以平静讲诉她感qíng经历的地步。“股市最近……”还没等她说下去,谢玉涛打断她的话。“咱不谈工作。”
不谈工作,一楠就埋头吃饭。两个人沉默了半天,谢玉涛问道,“你租的房子在哪里?”
“团结湖。”一楠惜字如金。
谢玉涛无奈地看看她,“一个人住还是合租?”
“一个人。”一楠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jīng装房。
谢玉涛啪地一下把筷子放下,“哎,我说姐姐,你敢不敢一句话说5个字。”她伸出一巴掌在一楠脸前晃晃,然后无奈地笑着摇头,“听你说话我都憋得喘不上气。”
一楠自嘲地笑笑。现在,她的话越来越少了。
本来就不善言谈的她,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北京,白天工作时面对的更多是那些股票和一堆枯燥的数据。
晚上回家一个人,面对的还是电脑。一个月里除去与苏红和妈妈通过几次电话,她根本就不说话,也没人和她说话。
吃过饭,谢玉涛提出一起到上次那家酒吧坐坐,一楠谢绝了。坐在那喧闹的地方,越让她感到孤寂。她想赶快回家,因为回家能见到倪长青。
虽然一楠今天话不多,其实她还是挺高兴的,不单单是因为拿到了3万元的奖金。与谢玉涛吃的这顿饭,是一楠来北京后第一次有人陪着吃饭。
一楠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放入从家里带来的倪长青送给她的光碟。在倪长青唱腔的环绕中,读书做家务发呆。这已成为一楠每晚的必修功课。
刚到北京的头几天中,一楠努力让自己忘了倪长青。她想全身心地投入到新环境里,她查资料写报告盯着股票走势,让自己的大脑没有空闲想倪长青。以为这样就能忘了她。
可一旦大脑闲下来,倪长青那娇媚的样子就浮现出来。越是想忘却,思念就像野糙一样在心里疯长。无论怎么样让自己忙乱,内心却越来越空落,心就像一座荒蛮的园子,除去倪长青容不下其他。
一楠清楚,她的不辞而别伤害了倪长青。即使倪长青不会与赵安琪重续前缘,她也不可能再同自己合好。
就是这样理智地做出了判断,依然不能遏制她对倪长青的想念。
野糙长了一茬儿又一茬儿。对倪长青,一楠知道自己暂时无法忘怀,她gān脆任由自己的思念飞翔。
不知道处于什么心态,一楠在来时的匆忙中竟把倪长青的光碟塞进行李箱。有了这两张光碟,一楠发觉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光不再显得那么漫长。
一到周六,一楠都会去趟书店,抱回一大摞书。这些书除去和她职业有关,剩下的都是京剧方面的。
读累了专业书籍,她就翻看那些本是买给倪长青的书,一些名优传记,戏剧史和京剧剧本。
苏红传来的一个坏消息也没能阻止一楠对京剧的热qíng。
倪长青把景华国际的房子退掉了。那她要搬回去同赵安琪住?这是一楠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倪长青有权利做出这样的选择。
“哎,你为什么就不能给她打个电话呢?”苏红责备道,“倪长青没有亲口说她要同赵安琪合好,你怎么就单凭自己的推断妄下结论呢?”
一楠不想同苏红解释什么。现在,倪长青回不回去已经不重要,关键是她对自己失望了。
再说一楠在北京找到了工作,她现在再去找倪长青更显得她梅一楠把感qíng的事qíng当了儿戏。你想走就走,过几天又后悔了,事qíng不是你以为的这么简单吧,你把倪长青当猴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