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几岁了?”鸣人看一时半会仍难分胜负,gān脆问起佐助话来,只是他虽在声音里注入了内力,这话仍被狂风chuī打的飘飘渺渺。
佐助倒有些吃惊,他本以为鸣人和他一样,现在不停手不过在勉力支撑罢了,哪想到对方还有这多余的力气?换了别人,这时恐怕难免泄气了,可佐助反倒更是起了斗志,gān脆拼了力,一刀狠劈下去,鸣人举刀便挡。这一击佐助注入全力,鸣人却有几分轻心,这下被震得虎口一麻,弯刀也随之脱落。
眼见一招得手,佐助也不敢放松,刹那间欺身上前,鸣人只觉胸口一凉,短刃已贴了上来。
佐助也不说话,只等鸣人开口认输,偏偏鸣人只盯着他看,似乎根本没在意越贴越近的短刀。
佐助将鸣人压在地上,拿胳膊肘顶住他喉咙,手上的短刀划开本就褴褛的衣衫,直到鸣人胸前渗出层层嫣红的血迹,佐助的刀却无法再向下深入,他看到鸣人好像吓傻了一样,不闪不避,不抵抗也不认输,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佐助的脸皮被这目光扎的生疼,他松了手,短刀在鸣人脸上轻划一下便轻描淡写地收入袖中。
佐助想起身朝客栈走去,哪知他刚一站起,脚下就是一软,直直栽在了沙地上。这时他才看清,鸣人的手上正握着他最开始丢出的三枚小箭。
“你是什么时候……”
“嘿嘿,总不算太迟。”鸣人灿烂地笑起来:“我本以为有‘大漠之鹰’这种称号的,一定是身形悍勇之人,所以见了你也没起戒心,倒差点被兄弟们看笑话。”
“哼,”佐助冷声道:“狐狸到底是狐狸,只会使些狡诈伎俩。”
“大漠之鹰”和“漠上狐”都是这两年西北大漠上响当当的名号。可尽管两人都是在这附近讨生活,也知道彼此的存在,这一回还是头次碰面。
“掌中刀,袖里箭。”鸣人蹲下来,
取出佐助袖里的短刀和小弩,看着那张清俊的面孔染上怒色,他笑得愈发灿烂。
“听说你杀过不少马贼。”鸣人拍了拍佐助的脸蛋儿:“没想过有天也落在马贼手上吧?”
佐助狠狠地瞪着鸣人,只是眼下他身上中了麻药,一点也动弹不得,否则凭鸣人现在的态度,他一定要在他身上划下千百刀。
“回答我,你几岁了?”鸣人锲而不舍地问。
佐助gān脆闭上眼。鸣人心中觉得好笑,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可他还是没办法把他同传闻中的恶匪联系在一起。刚刚他的手掌摸上他的脸,那种肌肤相亲传递出的战栗感,是女人也不曾带给他的。
最初见面时那种qiáng烈的躁动感又涌了上来,并且比那一次还要澎湃。鸣人还没来得及去思考这到底是怎样的qíng感,他的身体已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第 6 章
像是中了奇异的蛊毒,鸣人看着那双阖上的眼,微微颤动着的睫毛,不觉得越靠越近。
风,越刮越紧。抬眼望去,无边大漠滚起层层沙làng,像是莽莽之中一只巨大无形的手,从天边抖下金色柔软的锦缎,覆盖了整座大地。
gān裂的唇,再挤不出一丝多余的水分,舌尖也在其中寸步难行。
隔着粗糙的麻衣,肌肤相亲,衣衫窸窣,呼吸急促。佐助也无法再假装淡定,只得睁开眼睛,防备地看着鸣人。
骤风卷着碎沙不断地击打着鸣人的背部、手臂、脸庞,只有热乎乎结实的胸膛,紧贴在一片温软的ròu体上,这样近的距离,他才真正看清佐助的模样:蒙蒙huáng沙之中,一张玉白的脸枕在凌乱的黑发上,秀气的眉是最有耐心的画者jīng心描绘,浓淡适宜,仿佛就连眉头勾起的细微弧度也带着隐约的风qíng;明明是láng狈的姿势,可那双眼却依然不把任何人放进其中,倔qiáng地透出它的主人惯有的清傲神气。
那目光越冷,鸣人的心就越热,他的喉咙艰难地滑下一口唾液,感受到自己身体正悄然萌生着某种yù望。
佐助盯着这个咫尺间的男人,他的怀抱如铁牢的桎梏;清澈的眼底散发出灼人的气息;紧贴的胸膛更是冒着滚烫的热度。
心弦紧绷,一种熟悉的压迫感倏然bī近。
在曾经的黑暗之中,也有过这样一个怀抱,紧密得,灼热得,急促得无法逃离……那个时候,他紧紧bī视的眼眸里,也有着这样隐约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