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恭喜道:"行啊,冯洁,您还步步高那,噢,不是,是一步蹬天!"
冯洁一脸谦虚:"哎――!一般一般!以后谁的车要换轮胎了就找我,绝对八折!"
"咳!"绢子一脸鄙视:"我还以为至少七点五折呢!"
"呵呵。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苦菜花溜达进我们办公室:"哟,关扬回来了啊?"
冯洁没头没脑的说:"是啊,关扬今天刚来上班,看,这是她送我的礼物。"
看苦菜花那眼珠子老在我送冯洁的那件礼物上打转悠,猛然意识到这个还剩半拉儿青chūn的人也曾经当过我的辅导员,虽然只是那么几天,不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是,由此看来,我没给她准备礼物实在是大逆不道。
于是,我以豹的速度冲到楼下,在路摊上买了几个粽子接着以超光速跑到楼上,一骨脑儿的把它们都塞到苦菜花怀里,气喘嘘嘘的恭敬的看着苦菜花:"老…老师,您…您笑纳,这是…唐…唐人街的粽子…"
下午的课结束后,老K邀我跟他一块吃饭,我欣然赴约。
拿出给他买的礼物递给他:"K哥儿,给你的。"
老K把礼物打开,一声惊叹:"靠,你想给我送终啊!"
我一懵:"什么送终?"
老K指指礼物:"送表不就是送钟吗?送钟不就是送终吗?"
我怎么就这么失败,送小外的米老鼠被她打了两巴掌,送老K手表被他呵斥为送终,这种感觉真是头顶生疮脚底流浓坏透了。
我把手表夺过来:"你也别嚷嚷了,我不送了!"
老K嬉皮笑脸的又把手表拿过去,把他手上的那块摘下来,再把我送他的这块带上去:"别啊,不就一玩笑吗,别生气别生气,你好不容易送我件儿东西呢,这表我到死也不摘。"
我很不屑:"算了吧你,爱带不带,饿了,吃饭了。"
一边闲聊一边吃饭,老K突然问:"韩冬去美国了吧?"
我点点头,老K叹口气:"你俩啊,唉,怎么就这么能折腾人玩儿呢?"
我认为这话说的实在不够准确,反问:"我们俩怎么就折腾人玩儿了?"
老K摇摇头,不再说话。
想想老K真挺不容易,我看着他,尽可能的把声音放柔:"老K,对你,我真的只能说声抱歉。我跟小新,这辈子可能只爱这么一次了。我们都不是十七八的小孩了,小新曾说如果以这种高龄还要在感qíng路上跌倒重来,任务实在太艰巨。我们都是懒人,懒得分手,更懒的再去爱,所以这辈子,我只有jīng力去爱一次,不愿也不想再有第二次。小新就象我的左右臂,我已经不能没有她。我们对明天充满希望,但如果命运告诉我我们不会有明天,那我们会跟命运死抗到底。"我顿一顿,接着说:"你是个好男人,用些心,去找你的另一半吧,去找一个真正适合你的女人,快快乐乐的过日子。老K,你是我最好的一个朋友,我希望我的朋友能过的幸福。"
老K喝了口酒,眼圈有点红:"关扬,我一早就跟你说过,男人的爱,其实只有一次。从认识你那天起,我就一直在你旁边守着你看着你。小时侯我就盼着日子过的能快一点儿,因为只有大了才能娶你,可真到大了,却又发现你的眼里只有小新,她左右着你所有的喜怒哀乐,我在旁边只能束手无策。虽然看着俩大老爷们儿手挽手的在一块儿特别扭,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你们我却能理解也能接受"。老K叹口气,缓缓的说:"有时候我就想,如果你爱的人没小新这么优秀,或者我会想方设法的把你夺过来,可老天跟我开玩笑,小新的能力比很多男人都要qiáng,我若跟她挣,要么两败俱伤,要么我自己七窍流血,毕竟你的心是放在她身上的。你跟她一起,我很放心。关扬,你也放心吧,我会找女友,也会结婚,还会有小孩儿。但我要你知道,我不可能再象爱你一样去爱任何一个人。你不是说每个人都得要有个梦吗,你就是我的那个梦。"
第一次,我听老K讲他的心思。平时看着老K大大咧咧无所畏忌的样子,他心里到底因我而落下多少伤疤,估计只有他自己才能数的清了。我从来没想伤害过任何人,但很多事qíng却总是由不得自己。我看着老K想哭,真的为这个好友感到心痛。我眼里的老K,无疑是伟大的,但这个固执的男人,终究也有其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