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娘不打扰你,你好好休息吧。”王瑚轻声说道,出去的时候关门的声音都格外的小。
苏落星将被子扯过头顶,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
胡思乱想了好久,一直都睡不着。
最后,久久留在她脑海里的画面不是前世圣月皇后的尊贵无比的模样,而是苏落月扮成男子的时候对她大肆嘲讽时候的令人讨厌的嘴脸。
这玩笑,老天爷真的和我开大了啊。
一只羊,就算对方是一只披着羊皮的láng,也掩盖不了两个人是死敌的事实,等到苏落月发现自己的身份的时候,恐怕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落星可不会认为,睚眦必报的苏落月会因为这段短短的回忆而放她一马,说不定对方还会觉得是自己处心积虑的要接近她暗害她呢。
所以啊,苏落星,你现在应该睡了,不要再想了。
苏落星一直给自己催眠,可还是睁着眼睛熬到了天亮。
“香鹤,香鹤!”
苏落星的嗓子有点沙哑,大概是夜晚一直翻来覆去的着凉了。
“小姐,我在!”香鹤揉揉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推开房门说道,“小姐,天才亮,时间还早呢。”
“服侍我起来吧。我要去看武举。”苏落星吩咐道。
苏落星觉得自己大概在犯贱。
素月是苏落月,所以这次的武举根本就没有悬念。苏落月一定会成为唯一的一个女状元。
可是就算知道了,她还是想要去看一看。
看看苏落月一步步走上前世的轨迹的样子,看看她们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么远!
等到看完了,心里对苏落月的那一点qíng谊大概也会没有了。
“好的,小姐。”香鹤不敢反驳什么,只觉得小姐还真的对她那个朋友很上心,天亮就惦记着要去看比赛。
香鹤服侍苏落星吃饭穿衣,又给苏落星梳好了头。
趁着时间还早,苏落星又返回去洗了个澡。
“小姐。”香鹤将苏落星的易容工具捧上来。
“不用了。我就用苏家小姐的身份去看。”苏落星将香鹤手里的工具推开。何必如此遮遮掩掩呢,说不定苏落月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在耍着她玩呢。就算苏落月不知道,这一次,她也要让苏落月知道。
她们两个,不应该继续当朋友,免得以后对战了会下不了手。
长痛不如短痛不是么?
苏落星给自己换了一个漂亮的妆容,她一直都在易容,几乎都要忘记自己本来的样子。
走出大门,苏落星坐上了王瑚为她安排的轿子。
作为丞相的女儿,在观看武举比试的时候,她可以选一个不错的位置,将所有的景象都尽收眼底。苏落月只要稍微抬头,就会发现她。到时候,苏落月会是什么样的表qíng呢?
苏落星绝对不承认,自己心里是有点小小的期待的。
她期待着看苏落月变脸。
苏落星从轿子里出来的时候,香鹤尽职尽责的扶着她,苏落星也很熟练的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摸样,在香鹤的引领下,坐在了属于自己的那个位置。
大概是因为来的太早,会场现在几乎还没有什么人。
离比赛开始,起码还有两个时辰呢。
苏落星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想着什么。
突然,一个声音带着惊喜突兀的出现。
“落星,你也来看这次武举大赛么?”
程月晓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十分自然的坐在了苏落月的旁边。
怎么是她?
真是讨厌什么就来什么!
苏落星实在是不想搭理对方,只好冲着程月晓微微笑了笑,然后指指自己的喉咙,摆摆手。
香鹤见机上前,朝着程月晓鞠了一躬,“程小姐见谅,我们小姐昨天着凉,嗓子疼说不出话来。”
“着凉了?这么不小心。落星你要好好爱护自己。”程月晓关心的问道,“不过你出门多看看也是好事,天天憋在房间里会闷的。”
苏落星继续微笑,直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当程月晓的话是放屁了。
“伯父伯母没有来么?”程月晓啰嗦了一顿,终于进了正题。
“老爷夫人对武学都不熟,所以……”香鹤代替回答、
“哦,这样啊、”程月晓回答道,心里想着就苏城那个德行,怎么可能不来呢?苏城是凌华然的人,而凌华然手里最缺的就是人。武举这么重要的事qíng,苏城要是不来就基本是不想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