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真一早已恢复知觉,只是他立即感到四周那股杀气,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若敢睁开眼睛就随时会有被那个bào怒的家伙掐死的危险,所以很明智地一直装做昏迷不醒。
听到流川对阿牧说的话后又感到流川在自己手上用力一掐,他立刻睁眼,果然流川已挡住了阿牧的视线。他立即抓住这仅有的一瞬间给了流川一个可怜至极的乞怜眼神,随即闭目继续装晕。
流川原也对藤真有着一肚子不满,亦有意让阿牧好好整治藤真一番,可是看到这个专好捉弄人的家伙竟对自己露出一个如此示弱乞怜的眼神,一时亦是心软,如此人物,真真我见尤怜。虽然明知藤真是个有恩就忘的人,也不忍心不护着他。
流川缓缓说:“他没什么,只是过份虚弱,所以醒的时间晚一些。只是如今他的身体太弱,绝对受不得半点刺激,否则很可能让他永远也无法复元。”
花形和长谷川听得担心至极而阿牧却气恨之极。
www.aitxt.com 2006-5-7 13:48 www.aitxt.com
126 回复:
“受不得半点刺激?”阿牧长吸了一口气,尽力平复心中的气恨,以免自己会一时忍不住发掌把这屋子全打烂了。
无论如何,别人的话可以不听不理,流川枫这位湘北神医的话却不能当做没听见。
可是要他就这样放过藤真,叫他岂能甘心。他沉声说:“我想和他单独待一会儿。”
花形与长谷川忙着要出声反对,流川却冲他们摇摇头,走出门去,回头以明净的眸示意他们也跟出来。“想不想知道藤真这一路赶回翔阳所发生的事?”
流川那宁静澄澈的眸实实有着无比的说服力,令这二人信服,更何况二人对于藤真这一段日子的遭遇也确极为关心,所以一同走出门来,任由流川关上了房门。
对于阿牧与藤真之间的暗流他们不是没有发觉,倒也没有什么反感和不快。这么多年与藤真相处,早就被训练得处变不惊,藤真做出任何不合qíng理的事都不稀奇,最要紧的是当藤真坚持一件事的时候和他站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藤真可以安然无恙。其他的事都没有关系。
阿牧凝视着藤真绝美的容颜,徐徐说:“藤真,你睁开眼吧,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藤真一震,缓缓张开那双碧海蓝天般的眸,给了阿牧一个至无辜又至美丽的笑容,方才可怜兮兮地说:“你骂吧,只是看在我元气大伤的份上不要骂得太凶就好了。”
阿牧望着藤真绝美的眼,眸中现出极度的痛楚:“藤真,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
藤真惊得张大了眼睛,此时此刻,阿牧如何bào跳如雷都不奇怪,可是他竟说出这样的话?这是什么意思?
“我一直以为你视我一如我视你,我们可以形同一体,亲密无间。可为什么你有什么事都不愿与我商量,总是自作主张,然后一昧隐瞒我?为什么呢?因为你认为我会阻拦你,所以你让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会认为我会阻拦你呢?我是在乎你,我是心痛你。可是我也是最了解你的人。我怎么会硬要你改变xingqíng,我怎么会阻拦你去负一个首领应负的责任呢?无论如何心痛,如何不舍,我也不会qiáng要你改变决定,我也不会不让你去做该做的事。我所想的,只是和你在一起,并肩面对一切。无论欢乐喜悦苦难痛楚都与你分享分担。可是你,却总是一个人把所有一切都扛下来,将我轻易瞒住,什么也不和我商量,什么也不问我的意见,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我到底算什么?”
任何狂怒的喝骂都不可能比这样平缓话语更重了,藤真怔怔听着,只觉委屈无限:“我当你是什么,你以为我当你是什么?我藤真健司一生行事天不怕地不怕,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看法想法,什么时候理会过别人肯不肯愿不愿。何尝要费尽心机去瞒人了?我为什么不瞒流川枫,偏偏要瞒你,你说我是为了什么?”说到这里,真觉得心中不甘到了极点。一生行事任qíng,从来不会惧怕任何人,如今却真真怕了这个牧绅一。怕他心痛,怕他恼怒,怕他担心,怕他忧急,所以才一心一意想要瞒着他,不要让他知道。偏偏这个木头人专往歪的地方想,害他一番心血,全都白费了。
阿牧呆了一呆,再大的怒火与气恼也无法与此刻满心的温柔相比,他轻轻坐下,握住藤真的手,柔声说:“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这样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