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流川与樱木的一拳一剑也紧追着他,纵然一时无法追上他,可他也没能够甩开。
在这样的一追一退中,一个足以改变整个qíng势的人突然跃起,迎向流川与樱木。以泽北之能尚不敢硬挡的敌人,任何人扑上去都形同送死,可是那个人已别无选择。
那是本来在盘坐bī针的河田雅史。当李公公宣读圣旨时,他已把针bī出体外,恢复正常了。但他很聪明地装做仍然未曾恢复的样子,以求不被人注意。他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如今大势已去,一切都已在皇帝的掌握中了。他一向是泽北是重视的心腹爱将,当今天子yù诛泽北,就绝不会放过他。可面对如此劣势,要想逃生,几不可能。只有全力助泽北逃出去,只要泽北能生离此地,以泽北之能,总有报仇的一天。更何况泽北对他向来看重爱惜,如今也该是他回报的时候了。
他惊见流川与樱木联手竟能bī得泽北无法出手,更没办法突围。只要能挡一挡,只要一瞬的时间,泽北就可以甩开这两个人,飞速突围。飞龙骑的将士根本不敢拦挡泽北,而御林军没有本事拦他,这些江湖高手大多已力歇,纵要拦他也是不行,只要他挡一挡,就能助泽北逃出生天。
河田没有多想,也没有空再多想,忽然扑出,直奔那自自然然不带一丝杀气,却能轻易催毁一切阻拦的剑和拳。
可是他人才刚跃至半空,就发出一声惨呼跌落下来。
土屋与诸星分别抽剑后退,在突然出手杀死这同袍多年的战友之后,他们就连一滴血也不愿沾上。
河田落地,歇尽最后的力量,回身怒指他们,却发不出一声喝问。以他之能本来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杀的。只是当他发现土屋与诸星和自己同时跌起时,以为他们和自己是一样的心思,想要歇力助泽北挡一挡。却万万想不到,同帐为将的战友,会把剑刺向自己。这一代勇将,不曾死在战场上,就这样轻易地被自己人所杀。至死还没有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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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回复:
土屋冷冷喝骂:“圣上有旨,诛除叛逆,敢有助逆者,以同罪论处。”
诸星亦大声说:“飞龙骑上下官兵誓死效忠圣上,不敢有二心。”
这二人如今已是飞龙骑的最高将领,他们二人的话,就代表的飞龙骑所有官兵的立场。
就算还有些人心中摇摆不定,眼看此qíng景,也知应该向谁效忠了。飞龙骑领的毕竟是皇家的粮饷,当的毕竟是皇帝的兵。
泽北是一代名将,虽处于天绝地灭之境,仍能保持心境的宁定,不曾被沮丧的心qíng控制住。虽然被流川樱木bī得不断后退,可整个退势都完美无瑕,不给二人任何可趁之机。直到河田的一声惨叫响起,震散他本来圆融无碍的心神,眼中更看到这数十年来追随他南征北战,忠心不二的勇将,为了救他,被同是他帐下重将的土屋诸星暗算身亡。那一刻心中的巨震巨痛,使得他身法一滞。然后,那看似轻飘飘的拳和剑便至身前,再也无法退避了。
即使泽北全神应付,也没有把握破解这自然之力,何况他此时心神受到这么大的震dàng。
三个人在瞬息间jiāo锋,在jiāo睫间也不知互相攻守了多少招。就是高明如阿牧藤真仙道竟也不能完全看清他们jiāo手的变化。
一般人更只能看到三人一触即分,唯一清清楚楚地看到的是流川的剑穿透了泽北的身体,从他心口处带着一串血珠抽了出来。
在场高手,虽不能完全看明白他们的变化,也可以猜得出必是樱木抵消了泽北的攻势,而由流川夺走了他的xing命。
泽北茫然伸手掩住心口的创伤,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竟受到了致命的重伤。浑厚的内息保他不曾立刻倒地,可每一个人都知道,他已必死。
他怔怔望着眼前的大敌,忽然仰天大喝一声。这一喝实有无尽悲愤不甘,他一世英雄,一生征战,怎么就这样轻易败亡了呢?
这一喝出口,忽觉心中一片茫然,只觉这一喝如此熟悉,好象许多年前就曾听过,好象十余年来已深印心中从来不曾忘怀过一般。
好象当年樱木经天身中追日箭也曾这样怀着无尽悲愤不甘地仰天大喝……
好象……
他眼神奇异地望着流川与樱木,这两个人,到底谁才是樱木经天的儿子?
他至死也没能弄明白这个问题?只是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再也没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