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真目光定定得望着台上,良久才叹了一声:“可惜。”
花形与长谷川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相信他这样说自有他的原因。二人反而发现阿神和清田面现讶色,连阿牧也神qíng古怪。清田那个直肠子倒也罢了,似阿神这样的人竟也会控制不住而现出惊容可真真得奇怪了,藤真这一句“可惜”另有古怪吗?
藤真却似恍如未觉说:“此子真真是个天生的练武奇才,根骨奇佳,内在潜力无穷,只凭他以目前的武功竟连败比他高明的人物而不露疲态就可以看出了。只可惜这样一块美玉,却被糟蹋了。我原就奇怪不知他是哪一门的弟子,竟会练出这样杂乱的功夫来。现在知道他的身世才明白过来。他们将军府的门客太多了,各有些本事,又都想传给这位少主,使他学得杂而不jīng。虽然他本是浑金璞玉,极好的材料,但不能择艺而习,无有良师教导反而误了他。”
清田最最看不得他出风头显锋芒了,存着心思为难得问:“为什么教的人多了,反而练不成好功夫,许多门派中也是很多长辈一起教弟子的,每个师长的绝学都不同,但教出来的弟子也不并不弱啊。”
www.aitxt.com 2006-5-5 23:21 www.aitxt.com
19 回复:
藤真淡然说:“同一门派中内力心法同出一源,自然并无关系。但将军府的门客们来自天南海北,各人所习不同,全一股脑儿教给此人,每种功夫每一种心法,叫他怎么应付得来,他能到现在不走火入魔全是因为他天生的骨格太好之故,但再这样下去,这样一个好人才就全毁了。再说那些无能人物怪不得只能做家将下人,根本没有识人之明。从此人对敌过招中可以看出他心xing直慡,不适合变化太多的武功,越是大开大合简单直接的武功就越是能在他手上发挥威力。而那帮无能之辈偏要教他这么些jīng妙的变化过多的招术,根本与他心xing不合,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发挥真正的力量。”
随着他的话语声,阿神与阿牧的脸容越发得奇怪了,而清田则根本忍不住失声叫:“怎么你也这么说?”
藤真等三人先是一怔,随即释然,藤真可以看得出来的,海南阿牧没有理由看不出来,在藤真之前,阿牧必然也做了类似的评论,因着藤真的见解完全和阿牧相同,才使得这三人惊异吧。
阿神看看眼前这两个人,如此年青就已能在几眼之间把高台上的人看通看透,并能因才施教想出那人适合什么样的武功来,真真已到了大宗师境界。他心中忽一动“藤真帮主认为此人最适合什么武功?”
藤真并不回答反问阿牧:“牧掌门以为呢?”
阿神笑说:“在下有个提议,二位以指醮茶水各自在桌上写,看看二位是不是英雄所见略同。”
二人自是欣然同意,双双在桌上写了。
清田猛一瞧间见二人写得不同欢声说:“一个是三个字,一个是五个字,你们的看法不同,一定是阿牧哥对了。”
阿神目中惊色更重:“清田,你错了,藤真帮主和我们掌门写的是一样的。”口中说着,手上仍不忘给二人换过茶水。
清田呆一了呆,仔细一看,原来藤真写的是“伏虎拳”而阿牧写的则详细一点是“金刚伏虎拳”事实上写的都是同一种武功,同一种在江湖是最平凡最普通,几乎没有什么jīng妙变化,任何一个有武学根骨的人都可以使出来的拳法。
清田一呆之后大叫:“开什么玩笑,这种低级拳法只是初学者用来打基础的,谁能凭这种拳法称雄天下。”
藤真笑说:“此人正是适合这种你眼里的低级拳法,如果他能把一切杂念抛开,把一切变化忘记,每天只苦练这最简单的拳法,不出三年,连我也未并能胜他。”
清田还要反驳,阿牧已斥道:“清田你不懂就不要胡言,化腐朽为神奇,以最简单的武功克制最复杂的招式才是至高之境地。”
清田仍然不明白,但是阿牧和阿神是普天下他所仅仅佩服的二人,对阿牧的话也不敢不听。
而其他三人至此才明白原来以简御繁,平平不凡才是这二人心中的至高境界。这种道理他们不是不明白,但仍要二人点醒,而眼前这二人,一开始就真切得感到了这一点。如今二人比起传说中的那些前辈高人在见识上可能丝毫不输,差得只是火候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