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伦冲众人弯腰拱手,代儿子告罪。之后,转向永琪道:“五阿哥,臣知道你是好意。可是,尔康他太不知轻重,很该好好的敲打了。都是我以往太宠他,让他不知天高地厚了。五阿哥也不用为他求qíng,叫他好好回屋里想一想吧。”
“这……”永琪瞧福尔康黯然退场,觉得该为他说些什么,但又不好cha手福伦教训儿子,这毕竟是福家的家务事。永琪想了想,还yù说些什么,一旁默不作声的紫薇,忽然出言道:“胡太医,今晚就由我来照顾皇上吧?请你告诉我要注意些什么,也好叫我不要犯了畏忌。”
不等胡太医答复,傅恒冷然道:“不用了,紫薇姑娘。今晚,由胡太医、吴书来伺候皇上,我和额敏在门外守着。”
“可是……”紫薇泫然yù泣的凝望着傅恒,满面哀伤的神色,仿佛傅恒拒绝她的恳求,便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傅恒转过脸,不再搭理紫薇。额敏上前一步笑道:“不用可是了。紫薇姑娘放心,我们会好好守护皇上的。你今日也受了罪,赶紧去歇息吧。”
“不,不!”紫薇哪肯错过照顾皇上的美差?方才的救驾,她已经晚了天佑一步。很显然,皇上的心偏向了天佑,离她更远了。皇上竟然在身负重伤之时,仍不忘写血书给天佑撑腰,这般的恩宠,怎么能叫她不嫉妒?
紫薇一次次为自己开解,说自身没有武艺,自然与天佑这等粗野的女人不同。她救不了皇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是,只要让她照顾皇上,等皇上醒来之时,第一眼看到自己,看到她不顾疲惫辛劳,温柔的照料他一整晚,皇上一定会心软,定然会感激的。
随后,她再柔声的告诉皇上,当皇上遇到刺客的时候,她一心一念想的都是皇上,怕皇上遇险,拼命想跑到皇上身边,为他挡刀挡剑。可惜,她被人推倒在地,淹没在人群里爬不起来,她的无用让皇上受了难。
紫薇心道,这时候,她必然要显得十分自责,句句话中要透着心疼皇上的意思,而且要眼眸含泪的盯着皇上,痴痴的看着他,并拉起衣袖,让皇上清楚的看到自己那乌青的伤口。使皇上明白,她不是不想救皇上,而是力不能及。而她的伤,便是为了皇上受的,她就不信,她的吴侬软语,她的娇媚手段,斗不过一个冷面女子,斗不过一个小小的天佑!
紫薇冷哼着想,既然天佑都能拿到血书,那么已经把身子给皇上,与皇上水□融的自己,岂非更该得到皇上的恩赐?紫薇深知,皇上受伤不能说话,心底必是十分的惧怕和空虚。只要她乘虚而入,她夺取皇上的宠幸,便是轻而易举之事。但是,之前却要傅恒等人让她照顾皇上才行。
紫薇了解,男人最受不了女人的哀求,她眨了眨眼睛闪出泪花,一边耸着肩膀哭泣道:“傅恒大人、额敏大人,你们就让我伺候皇上吧!”
小燕子见不得紫薇哭啼,叉腰帮着出头道:“喂,你们为什么欺负紫薇啊?别以为皇阿玛病了,你们就可以欺负我们啊!”
“微臣不敢。”傅恒不卑不亢道:“如今,皇上的行踪已经bào露,我们不得不谨慎行事。若是有逆贼来袭,奴才们也分不出人手救助紫薇姑娘。”
“你别说这些文绉绉的话,我小燕子听不懂!”小燕子昂着下巴道:“我说定了,我今晚要和紫薇一起照顾皇阿玛。你听明白了吗?”
额敏拧着眉峰瞅向永琪,正色道:“五阿哥,还请你劝劝格格吧。今日,反贼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皇上,想必就算失败了,他们也会有后手。要是有什么动静,奴才们只顾着保护皇上,可顾不上格格了。要是格格受了伤,可怎么是好?让奴才如何同皇上jiāo待,恕微臣不能答应?”
永琪瞧着小燕子瞪大的眼睛,又望着面前沉着脸色的傅恒、额敏,尴尬一笑咬着唇道:“我想,我们已经到了官宅里了,外面又有那么多人把守着。想必,反贼不会那么没有眼色,前来送死吧?”
纪晓岚出言提醒道:“五阿哥,臣记得圆明园也是守卫森严的。”乾隆当初虽然下了禁口令,但人一多,难免有些流言。朝中大臣们虽然不知圆明园内的详qíng,但也能捕风捉影知晓一二。
永琪一听,心头顿然一惊。纪晓岚若不说起他倒险些忘了,当初的黑衣人在圆明园来去自如,把几千侍卫视若无物。可见,江湖中的那些贼人,确实手段高qiáng,衙门里的兵将未必拦得住对方。永琪可不愿小燕子有危险,他赶忙赔笑道:“你们说的是,是爷想得不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