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转朝看守者道:“今后,不用再堵着他的嘴了。他想大喊大叫随他的意,反正地宫里的声音是传不出去的。他的咽喉有伤,不知休养就会成哑巴,他若是自己都不在意了,你们便由得他吧。他要是想咬舌自尽,你们也不用拦他。他的命,是钮祜禄氏换来的,他不珍惜,不过枉费钮祜禄氏的心意,与我无gān。”
说完,天佑走回来路。
弘历在其背后呜咽的喊道:“皇阿玛,你……你真的不管弘历了吗?”
天佑的脚步顿了一顿,闭上双眸,须臾又张开眼,眼底是一片锋芒。
弘历眼见天佑消失于眼前,失望懊悔的流下热泪。他不愿死,却生不如死,他想亲近天佑,却已成了侈望。只能一日日听着地上的攀谈声,聊以慰藉。
天佑回到祠堂,往偏殿歇息。半日后,chūn丫头前来禀报,请她去慈宁宫主殿,说皇上、皇后、后宫嫔妃、皇子皇女都已经到了。天佑命chūn丫头打水梳洗,丫头退去后,忽然从内室转出一人。
天佑听着对方的呼吸吐纳,漠然笑道:“你怎么来了?”
赏云鹤靠近天佑,柔声道:“令妃与福尔康设计,想要做些对你不利的事。”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赏云鹤寞然半晌,轻声道:“别让自己太累了。”
天佑闻言,怅然的心头不禁一暖。而乾隆在地宫内听着天佑与赏云鹤的话,却是百味参杂。
再次立功
“哀家不管你之前是gān什么的。今日起,你给哀家记住了,可别学你娘,把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带进宫里来。”
天佑还未步入慈宁宫大堂,便听得太后对小燕子训斥的话。天佑明白,一定是太后知晓了南巡途中,小燕子一直为难自己,故而为自己打抱不平。
何况,太后深知,夏雨荷的女儿是她,那小燕子不过是个冒名顶替的。而且,小燕子还是冒了兰心的名,这真相若是说穿了,才真叫可耻可笑,让皇家颜面扫地呐!
“什么不三不四的?我看这里才不七不八的呢!”小燕子犟嘴道。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同哀家这么说话?”太后厉声喝道。
“皇玛嬷……”五阿哥刚yù上前劝解,门外的太监忽然高声叫道:“天佑格格到!”
房内众人不由自主的看向入口,天佑身着月白色的宫装,左手托着宫女的掌心跨入门槛。天佑浑然天成的威仪之态,仿若是真正的皇家金枝一般,凛然不可侵犯。
天佑在众人叹服的目光下,来到太后身前,福身行过宫礼。
太后默默端详着天佑,好半晌才点头应声道:“嗯,你就是那个天佑吧?皇上同哀家说过,他在江南时,你两次舍身救了他的xing命。哀家要好好答谢你。”
未等天佑开口,小燕子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身,拍了拍膝盖,朝太后白了一眼。
太后眼观四路,如何不知小燕子的动静。她转头瞪视着小燕子,呵斥道:“谁让你起身的?”
小燕子咬着下唇,委屈的瞥了乾隆一眼。随即,又转视太后,指着天佑高声嚷道:“为什么要我跪着?我又没做错事!你为什么不让她跪?”
“放肆!”乾隆冲小燕子怒喝道:“天佑是朕的救命恩人,朕已经说过了,她在宫内不必对人行礼,更不用行跪礼。而你是小辈,自当跪下,给你的皇玛嬷磕头。”
“她看着和我一样大,凭什么我就是小辈?”小燕子昂起脑袋,不服气道。
砰啪!
太后抓起茶几上的瓷杯,狠狠的砸落于地,喝叱道:“这般胡搅蛮缠之辈,岂是我大清的格格?”
众人俱不敢应声,纷纷垂目低首,就怕太后一个不高兴,把怒气宣泄在自己头上。
太后环顾着在场的嫔妃,眯起双眸沉下脸发问:“小燕子进宫后,是谁教她宫礼的?怎么到如今,仍是如此粗野无礼?”
嫔妃们一个个笑在心头,怕乾隆维护于令妃,尽皆抬额把眼角瞥向令妃处,暗示于太后。令妃咬牙切齿的承受着众人幸灾乐祸的眼光,她深知不可被动,而处于劣势,赶忙起身抱着肚子跪下,楚楚可怜的朝乾隆抛了个委屈眼光。其后,才低头回应太后道:“老佛爷恕罪,还珠格格是妾身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