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八旗顽固之势,正在悄然瓦解。但顺承郡王府和福家仇恨,确是愈结越深了。话说当日太医告知,多隆伤了脑gān。其后,这根顺承郡王府独苗,再也没有醒来。顺承郡王如何肯依?定然要福尔康赔命!但多隆是自己跳上战台,也是在擂台上受伤,俗话说刀剑无眼,在比试时受伤,即便众人都明白福尔康偷袭,可他以兵不厌诈推脱,就算是皇上也难定他罪。
然,福尔康逃了死罪,活罪难免。而且,还是他自找一顿板子。这三十大板,打去了福尔康半条命。甚者,太医说他伤了筋骨,即便痊愈也不能恢复往日身手了。福伦听了不由得一阵气苦,他两个儿子一同上场比武,一个得罪西藏公主、一个还闹出了顺承郡王府这般大敌。最后得到什么?皇上冷眼、众臣嗤笑、和尔康、尔泰一身伤痛。
福伦这些日子一下朝,就躲入书房,以免听得夫人哭闹。福伦苦笑着想,他夫人竟异想天开要进宫,yù请令妃帮忙整治顺承郡王府,并在皇上枕边chuī风,说是给塞娅弄个上不得台面额驸。福伦暗骂夫人识人不清,令妃这般人物,见他们福家衰败,哪还会提携?令妃想要是帮她上位助力!
福伦回忆着往日风光,思索着如今种种不如意,仿佛都是由南巡而起。自从,皇上与那天佑邂逅,他们福家就慢慢在皇上面前失了宠幸。福伦深恨天佑这个灾星,但也怨两个儿子使他失望了。或许,福伦看向院外洒扫丫鬟,他福家该再出几个子嗣。当然,这次他是不会再把儿子jiāo由夫人抚养了。
福伦正想入非非之际,传旨太监上门宣读圣旨,旨意上说,塞娅看中了福尔泰,皇上把其抬入镶红旗,择日完婚随塞娅回西藏。这道旨意,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把福家人给震懵了。福伦好容易安抚了夫人,方把哭丧着脸福尔泰唤入书房道:“你这段日子要赶紧讨好塞娅公主。”
“为什么?”福尔泰不解道。
“为什么?”福伦讥笑着骂道:“为了你小命!你以为塞娅公主是喜欢你,才要你当驸马?她是因为求不到自己心仪,gān脆就要了你这个给自己出气!”
福尔泰怒道:“我何时得罪她了?就算得罪她,她不也早在擂台上出气了?”
“塞娅是谁?她可不是我们满人公主,知礼识趣。她是西藏蛮人公主,她那个张扬样子,能因为抽你几鞭子就解恨吗?”福伦横了福尔泰一眼道:“你就是自视太高,不重礼数,在台上对他们西藏勇士不敬,才会让塞娅惦记。你要去西藏过得好,赶快在这几日消了塞娅怒气吧!”
“阿玛!难道没有退路了?阿玛,让额娘去求求令妃娘娘吧!儿子不想去西藏啊!”福尔泰怎么也没想到,厄运会忽然而至,瞪着眼恳求道。
“此刻圣旨已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要你和亲?如何能叫皇上改口?”福伦早已对尔康、尔泰寒了心,甚至想把两人远远丢了才好。而今,福尔泰成了塞娅公主驸马,对岌岌可危福家而言,确是让皇上网开一面好事。小儿子哀求,福伦如何肯依?
“阿玛,儿子不想和亲啊!阿玛……”福尔泰见势态无可挽回,痛哭流涕道。
“你不想和亲,你当日为何上台比武?”福伦冷喝道:“我不明白,五阿哥,他是为了小燕子,你哥他好歹有个紫薇,你呢?你是为了什么?明明知道这是为了公主选夫,你跳上去gān什么?”
“可当时,我们只知道是小燕子她们招驸马,怎么会晓得西藏公主也来大清找额驸呢?”福尔泰抱怨道。
福伦讥嘲道:“你们当日打擂台没和我商量,出了事,又求我这个阿玛做什么?”
“阿玛……”福尔泰看着福伦甩袖而去,痛苦跪倒在地。尔泰不明白,阿玛为何对自己如此冷淡。在他最伤心、最仓惶时候,竟不愿助于援手,甚至不曾宽慰他一句。
然而,就像福伦料到那般,福尔泰没魄力逃出福家,逃亡天下。为此,次日午后福尔泰就赶去驿站,求见塞娅,对她毕恭毕敬,带着她满京城晃dàng。恰巧,正看见皓祥请依尔根觉罗?鹰入了顺承郡王府。
福尔泰心思急转,忆及塞娅喜欢是依尔根觉罗?鹰,立刻想撮合两人,免于自己去西藏受苦。福尔泰心道,依尔根觉罗?鹰虽不爱塞娅,但只要是男人,总有冲动时候。而他只要让依尔根觉罗?鹰,和塞娅好事被人撞破……那么,自己与塞娅婚事自是不了了之。想到此处,福尔泰慢慢眯起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