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方子,确能消除血肿。”赏云鹤在顺承郡王渴望目光下,顺口念了个药方。
顺承郡王听罢,苦着脸道:“天山雪蚕、雪莲子、血人参……这,这都是可遇不可求之物啊?雪蚕,血人参,本王连听都没听过,这……这可如何是好?”顺承郡王已被儿子伤势,折磨疯了,一时哪里还去分辨真假?只要能救自家独苗,即便赔上而今地位、倾尽府内所有财力,顺承郡王也不会眨一眼。
“鹰贝勒,这些东西,哪里能找到?我去找!”皓祥一脸正色道:“多隆是我好兄弟,他如今成这个样子,我见了也难受,总想为他做点事。你说吧,这东西哪儿有?我立刻骑马去找,也算尽一份心力。”
“皓祥……”顺承郡王闻言,心头感叹。他往日一直不喜欢儿子同皓祥jiāo好,只因为皓祥是他死对头,硕王爷儿子。可而今看来,自己倒是有眼无珠了,险些让儿子错过了重qíng重义兄弟。
顺承郡王也曾经过风làng,哪会不知,世人都爱锦上添花,无人愿意雪中送炭。多隆如今成了这副样子,皓祥却仍不离不弃,也不顾自己昔日对他冷眼,能为多隆请来依尔根觉罗?鹰,甚至还想为多隆出外寻药,这般xingqíng中人,实为难得,难得啊!
顺承郡王平复了心绪,想着依尔根觉罗?鹰话,以为他是因为救不了多隆,而说推托之词。不禁摇头道:“救不成便罢了,也算我儿福薄。但有你这么为小儿尽心,多隆泉下有知,也该高兴啊!”顺承郡王拍了拍皓祥肩膀。
“王爷!”皓祥看了眼颓败顺承郡王,又转朝依尔根觉罗?鹰,浮起满面哀求之色。
“行了。”赏云鹤挥手道:“看在郡王爷为了儿子夜不成寐,皓祥又足足求了我两天份上,我就不藏私了。”赏云鹤从怀内取出小瓷瓶,掰开软木塞,房内霎时飘起一股清香。
“这是?”顺承郡王目不转睛盯着赏云鹤手中瓷瓶,心有所盼追问。
“这是当年我师父留给我保命良药。”
依尔根觉罗?鹰方过弱冠之龄,便有如此不凡身手,众人皆猜测其有奇遇。而今,依尔根觉罗?鹰取出灵丹,顺承郡王对此更是深信不疑。
赏云鹤故作苦恼塞上瓶盖道:“在下也并非吝啬之人,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这两颗丹药得来不易,之后更不会再有了。在下本yù把丹药当作信物,jiāo与瑞珍公主,显我一片诚心。可看到多隆这样子,不救也于心不忍……”
顺承郡王是个乖觉,知道依尔根觉罗?鹰话中有话,急忙道:“不知鹰贝勒要我做什么?只要本王能办到,定不推辞。”
“这……”
赏云鹤还在踌躇,倒是旁侧皓祥知机道:“王爷,这些日子你陪着多隆,所以不知道在京八旗之后,都在找鹰贝勒麻烦。”
“这是为何?”顺承郡王不解。
“王爷也知道,鹰贝勒yù娶瑞珍公主,但皇上却要瑞珍公主以汉女身份下嫁。我阿玛他们都觉得鹰贝勒不听祖训,自贬身价。为此,想让八旗子弟打压鹰贝勒,使他打消娶瑞珍公主想头。”皓祥坦言道。
“放他们狗屁!”顺承郡王一听硕王爷名头,心中便有气。他目视着瓷瓶,喝道:“过去,先皇也常说满汉一家亲,未有满汉不能通婚之说。满汉不通婚,只是祖上八旗内捅出来事儿!早先,有几个闹着想娶汉女为妻,还被处以极刑。但旗主自己,却左一个汉妾,右一个汉妾纳。”
顺承郡王冷哼道:“他们享用汉女在前,庶子、庶女一个个往外生在后,凭什么就不许别人娶汉妻啊?他们不过是怕,怕满汉一家亲之后,会消弱他们权势。但你放心,这么多年来,本王也有些人脉,这事本王给你办妥了。”
“在下谢过王爷。”赏云鹤拱手道。
“不谢,不谢。”顺承郡王嘴上虽这么说,眼睛却始终看着依尔根觉罗?鹰掌心间瓷瓶。
赏云鹤莞尔一笑,把瓷瓶递于顺承郡王。顺承郡王颤抖着接过瓷瓶,倒出一枚丹药,命丫鬟扶起多隆,亲手喂其服下。过了两炷香时,赏云鹤坐于chuáng头,右掌贴向多隆后背,左指点住他风池、天柱二xué,催功为多隆疗伤。约莫一盏茶时,赏云鹤额角逐渐冒汗,他停下运劲,由得丫鬟扶多隆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