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皇后拍案冷喝道:“你们做下这等瞒天过海事,竟还有脸叫屈?现在东窗事发,还不知悔改,口口声声在这混淆视听,想蒙蔽皇上,简直是罪该万死!”
皇后转朝乾隆道:“皇上,臣妾以前忠言逆耳,一再得罪皇上,说还珠格格不可信,可皇上并不听臣妾。今日,她们所言匪夷所思,臣妾是不信。但这事是真是假,也不是臣妾说了算,还请皇上调查清楚才是。”
“皇后所言甚是。”乾隆冷眼凝视着永琪等人,下旨道:“小燕子、紫薇禁足于漱芳斋内,待朕查明真相,再做定夺。福家一门不忠不义,朕看在福尔泰出塞和亲份上,从轻发落。”
福伦等人眼巴巴瞅着皇上,眸中祈求着皇上怜悯。然而,无qíng言语,仍一字一语传入众人耳内。
“福伦教子不力,除去大学士之职,官降三级。福伦之妻不贤无慧,撤去所有诰封。福尔康目中无人,自以为是,贬为三等侍卫。”乾隆目光投向令妃,怒视着她道:“令妃自专自断,辜负朕恩,降为令嫔。”
令妃猛然跌倒在地,乾隆也不管她,挥手命奴才把永琪等人押下去。皇后听了乾隆旨意,摇首道:“皇上,是不是罚太轻了?这么做,难能服众啊?”
“今日,宫内出了这样丑事,西藏土司又再,如何能大动gān戈?”乾隆闭目长叹道:“来日方长。”
末了,乾隆劝退乌拉那拉氏,命奴才们关紧宫门,方看向天佑道:“不知御妹觉得朕做如何?”
天佑看了眼太后道:“出了这样事,你们立刻封闭皇城,宫内只准进不许出,所有涉事之人都聚起来,做对了。但是,早一步出宫流言呢?要知道,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今日,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让流言传出禁宫。以后,遇到这样事,若是无法掌控谣言,就要在初时把它掐灭在萌芽之际。”
乾隆急道:“是朕疏忽了。那今日之事,可怎生是好?”
“这件事,我替你们兜着。不过,今后可要你们自食其力了。”天佑起身道:“我把令妃等人留着,就是给你们考验。要是你们连这几个跳梁小丑都治不了,如何安置天下,打理后宫?”
“主子放心,我们一定尽心。”
“嗯。”天佑颔首道:“出了这样事,你们暗中把各宫羽翼筛检一遍,留下听话,除去那些不可用。该怎么做,你们心里先掂量着。”说罢,天佑出了乾清宫,往慈宁宫偏殿而去。
刚入殿内,只见一道青影从屏风内而出,天佑挥手命chūn丫头等人退下,huáng鹂、鹦哥儿隐下心中涩意,缓步而出。
天佑靠于卧榻之上,示意赏云鹤入座。“事办妥了么?”
“幸不rǔ命。”赏云鹤端详着天佑脸色,问道:“他们没伤着你吧?”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我怎么可能去喝那杯茶?”天佑淡然笑道:“要在他们面前作假,太容易了。只是,出了这等事,却因为种种缘由,不能重罚。实在太便宜他们了。”
赏云鹤垂目不语,随即从怀里掏出油纸包,递向天佑。天佑扬眉接过,小心打开,却是福缘楼荷叶糕、桂花糕、和枣泥糕。天佑捏了块荷叶糕,轻轻咬了一口,味道很清淡,有股幽幽荷香。
赏云鹤见天佑吃欢喜,倒了杯茶,凑向天佑唇边。天佑被服侍惯了,就着赏云鹤手,喝了口茶。忽然,温温从门口蹿入房内,小腿一蹬跳上chuáng榻,卧入天佑怀内。
天佑低头看着温温,从油纸包中取出桂花糕,捏碎喂温温吃食。赏云鹤见之,寞然苦笑。
不说宫内之事,单提顺天府内流言,瞬息万变。众人三人一堆,五人一簇坐于茶楼,酒馆内攀谈。
有人低语道:“你们知道吗?听说有格格在皇宫里大跳艳舞,竟给巡逻侍卫瞧见了。这还不算,据闻,皇上阿哥跟自己亲妹妹行那敦伦之事呢!”
“嘘嘘,小声些。你不要命了?这样事,能当笑话说吗?”酒客瞪眼道:“再说,你这消息,早就迟了。人家都说了,这是诬蔑之言。”
“怎么是诬蔑之言了?我可是花了银子得来消息。”有人不依道。
酒客道:“花钱得来消息算什么?咱可是宫内有人,我家表弟就在宫内做御前侍卫。你说,根本是子虚乌有之事。是别人编出来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