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这么做,是为皇阿玛好啊!”永琪急道。
“但是,你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说天佑是反贼呢?”令嫔不认同看着永琪道:“为今之计,你要保下小燕子,就只有让金锁再也不能开口。”
永琪猛然退了两步,苍白着脸色道:“娘娘意思是?”
令嫔做了个灭口手势。随后,语重心长道:“五阿哥,本宫也是为了你和小燕子啊!我该说,也说了。就看你怎么办了。”
令嫔冲腊梅使了个眼色,腊梅回转室内,取出个瓷瓶jiāo与令嫔。令嫔接过小瓷瓶,放于永琪面前道:“你拿去吧,也给她一个痛快。你要是有心,把她好好安葬也就是了。你记住,这不是本宫要你做,而是你为了小燕子做。你若是不在意小燕子,就由得她去吧。”
“我……”永琪望着手边瓷瓶,如同看着毒蛇猛shòu。
“五阿哥,你要知道,这些进了慎刑司,也只求一个速死罢了。见到了皇家yīn私,你说,他们还能活命吗?”令嫔软硬兼施道。
五阿哥苦着脸,好半晌才咬牙握住瓷瓶,转身而去。令嫔目送着永琪那忧心匆匆身影,对福尔康笑了笑,表示会找机会在皇上耳边chuī风,再次提拔他。待福尔康走后,腊梅不解道:“娘娘,何必管金锁事?这么一来,五阿哥恐怕会觉得娘娘……”
“会觉得本宫可怕是不是?”令嫔冷笑道:“五阿哥他如今算什么?有这么个名声,又娶了个汉女,皇上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传位给这样人。本宫还要仰仗他什么?既然,都靠不上了,何必再和他虚与委蛇?”
令嫔咬牙道:“当日茶会之后,紫薇立刻来延喜宫请本宫去漱芳斋。要是有心人提及,金锁又供出了永琪等人,本宫如何为自己开脱?小燕子她们是自作自受,可本宫岂不是冤枉?本宫已被他们连累,贬了位份,怎么还能在此事上吃亏?”
不提令妃怎生不甘,金锁在慎刑司内亦是度日如年。金锁不是一次后悔,后悔跟着兰心离开夏家。金锁双臂环抱着身子,缩于墙角,牙齿不住打颤。小燕子、五阿哥出事后,皇上亲自审问,她跪于阶前,看到了……看到了紫薇小姐,真正夏雨荷女儿!
金锁几百次问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是,鹦哥儿、huáng鹂、chūn、秋等熟识丫鬟,都站于那小姐身后,这还能有错吗?金锁不知,而今紫薇是何等身份。她只知晓,紫薇来了,来为她娘报仇了!
金锁明白自己主子,兰心小姐往日眼高于顶,从来不记得别人长相。可那紫薇呢?从小伶俐jīng明,果断无qíng,她会不记得兰心小姐,不记得自己这个逃奴吗?而自己又如何说清别院当夜起火之事?又怎么去分辨夏雨荷死因?
兰心小姐和自己折腾了那么久,还是奴才。可紫薇,她已是高高在上,能与皇上、太后等人并肩而坐贵女了……
正在金锁无所适从当儿,忽然瞧见牢门外出现了一道熟悉身影,那是每日里给自己送饭太监。金锁刚入慎刑司时,曾饿过几顿,因为不愿吃馊饭馊菜。可不吃,就只有饿着。金锁被饿头晕眼花之际,只能硬着头皮吞下难以下咽饭菜。到而今,已经麻木了。
金锁下意识拿起飘着异味饭食,一口口艰难吞咽。金锁才刚过桃李之年,她还不想死。金锁边吃边想着心事,一会儿想到去向紫薇说实话,祈求宽恕。一会儿又想着向兰心密报,两人商议着躲过危急……思来想去,金锁觉得肚子不知何时疼起来,疼得她不住打滚。金锁呻吟着求救,却未有一人伸出援手。
最终,她只能看着蛛网缠绕屋顶,留下一行血泪。
温温的危机
如果,没有乾隆始乱终弃,便不会有痴等十八年夏雨荷。而没有一往qíng深,迷失在昔日美梦中,死活要保住腹中孩子夏雨荷,就不会有紫薇。
如果,紫薇不是那么jīng明qiánggān,夏老爷亦不会起了让她掌家心思。那么,赵姨太、夏霜芝怎会jian计百出,进而作茧自缚?
如果,夏霜芝、郑同没有带着这般污名被斩,夏兰心亦不会因为名誉扫地,羞于见人。从而躲于芝院中胡思乱想,由此走火入魔。
如果……
如果,金锁还活着,在退无可退之境下,必定会告诉兰心,天佑便是真正紫薇。那么,兰心还会选择这么走下去,一错再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