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乾隆说完,弘昼立即越过图门,抢先道:“臣相信瑞珍公主品xing,她既然两次救了皇上,又救了太后,显然是个宅心仁厚。怎么会让自己狗,去谋害皇子嗣呢?”
未待图门出言,乾隆看向众臣道:“你们怎么说?”
佟大人与鄂大人之流与视了一眼,拱手附和道:“和亲王说是,奴才也这么想。”
以佟大人马首是瞻大臣们,立刻此起彼伏道:“臣附议。”
“奴才也以为如此。”
“臣……”
顺承郡王等在家中被儿子bī迫,更是喜上心头,一个个跟着附和。图门心中暗骂这些贪生怕死之辈,但架不住对方人多,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图门只得避重就轻道:“既然这么多大人保奏瑞珍公主,臣也无异议。但瑞珍公主狗冲撞令嫔娘娘,却是事实。请皇上下令屠狗,也让他人有所警戒。”
图门经过依尔根觉罗?鹰请婚一事,已对瑞珍公主不满,觉得自己不仅丢了颜面,更在众臣眼中降了地位。他而今,就想着挫一挫那汉民公主锐气,出心头一股恶气。
乾隆并不搭理图门,转视众位臣子,“今天,爱卿们是不是奇怪,朕为何会带一条狗上朝?”乾隆拍了拍怀里小狗,笑看着众臣,自问自答道:“这只小狗,就是瑞珍公主养宠物温温。”
乾隆在众人目光下,把温温抱上御案。温温傻傻看了乾隆一眼,乖乖趴在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摇着尾巴。乾隆摸了摸温温脑袋,瞥向众臣道:“爱卿们也看到了,这只狗只有两个手掌大,还不足一尺。温温,来,站起来。”
乾隆后半句,显然是对小狗温温说。温温闻言,耷拉耳朵微微一动,灵敏爬起小身子,摇着尾巴用湿漉漉大眼睛,仰视着乾隆。乾隆抚摸着温温背脊,笑望大臣道:“你们看,它腿也短,仅只两寸来长。”
乾隆搓着温温圆溜溜脑袋,莞尔一笑道:“爱卿们也看见了,今日上朝之后,朕一直抱着温温。它在朕怀里很是安份,不叫、不闹、听话、乖顺,朕对有人指证温温冲撞妃子之言,很是不以为然。”
图门御史等人刚yù说什么,却在乾隆厉眼下,咽了口唾沫紧闭双唇。乾隆弯腰把温温放下,并朝身侧吴书来使了个眼色。吴书来立刻掏出衣袖中毛球,抛向大堂正中,权臣们所站之处。
温温发现圆滚滚毛球,在众人脚边转悠。猛地竖起小耳朵,抖了抖全身白毛,摇了摇小屁股,扒拉着短腿奔向毛球。温温颤巍巍跳下石阶,一鼓作气往众臣脚下冲,可怜温温一不小心撞上大臣脚。挨撞之人只觉得被轻轻碰了一下,小狗温温却受到自身冲力,一骨碌如同打滚雪球一般往后翻滚,四脚朝天倒在阶前,引得众臣一阵讪笑。
不少大臣心道,他们还以为瑞珍公主狗是多么凶狠,把妃子撞了个趔趄,使其吓得跌倒。原来,竟是这么可爱小东西。
“嗯嗯。”温温受了委屈,扭头不看取笑自己大臣们,趴在原地把小脑袋埋在爪子下面。纪晓岚平日就喜欢玩物,yù上前托起温温,不想,温温倏地跳起身,小屁股一扭,往弘昼脚下跑。温温还记得,这个人气味,是主人允许喂它ròu骨头人。
弘昼好笑俯身托起温温,扒着它背脊,朝纪晓岚笑了笑道:“温温胆小怕生,不熟人都不愿亲近。”
纪晓岚遗憾退下,乾隆趁机道:“丰大人,你方才在温温冲撞之下,可有什么不适?”
丰侍郎在图门大人期盼目光下,笑了笑道:“回皇上话,臣没有任何不适。只觉得被轻轻碰了一下,反倒是它跌了出去。”
图门大人急得口不择言道:“鄂大人,你说是不是实话啊?在皇上面前,你可不能欺君啊!这狗都滚出去了,撞得还不重吗?”
丰侍郎冷眼瞪视着图门御史道:“图门大人放心,在下虽没有你忠肝义胆,但对皇上是不敢有所欺瞒。”
图门深知自己说错话,得罪了同僚,不敢再争辩。硕王爷见图门吃瘪,赶忙帮腔道:“丰大人,图门大人也是一时qíng急,你何必讥讽于他?”
怎么?只准他被图门这老贼欺rǔ,却不许他反击啊?丰侍郎没好气哼了一声,袖子冲硕王爷一甩,扭头不作搭理。此举,倒让硕王爷恨上了心头。硕王爷身为异姓王,自以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满朝文武是一个都看不上眼。他往日上朝,必要待皇上垂询,才开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