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说罢,转朝太后道:“皇上不能无时不刻注意后宫动静,后宫嫔妃动向,就要靠皇额娘去注意了。各宫眼线未必要摘尽,留一些已经bào露在你们眼下,反而有利于今后得知消息。否则,她们重新安cha人手,你们再查,岂不费时费力?”
“小姐放心,既然知道该怎么做,哀家一定会做好。”
天佑微一点首,托起茶盏喝了口茶,提问:“我知道令嫔不善,却留着她,就是为了引出后宫各样势力,和朝上诸多大臣面目,让你们看个明白。御花园事,是令嫔筹划。但之前永琪、小燕子事,却是何人所为?”
乾隆禀道:“朕命吴书来查过,与福尔泰、永琪、小燕子脱不了gān系。他们让晴儿把御妹你请去,只怕是想害你,却反而殃及自身。看此事,可能是窝里反,那起反骨之人,便是去取茶具紫薇。”
太后思量稍息,沉着脸色忿忿不平道:“那紫薇这么做,是想把永琪喜欢小燕子事,闹得人尽皆知。进而,让永琪不得不说出,小燕子是假皇女,紫薇才是皇上亲生。可惜,这事事关皇家声誉,只能糙糙了之。反倒便宜了紫薇。”
“你们只看到这些吗?”天佑眉峰一拧,问道:“你们说,永琪和小燕子苟合之事、晴儿在澄瑞亭脱衣起舞之事,是谁传出禁宫?”
“不会福尔泰和永琪吧?他们布下眼线,想传出对御妹不利事。不料,竟传出了自己丑闻。”乾隆略微一思,否决道:“就算福尔泰、永琪在宫里放了眼线,让他们散布消息。可是,那些眼线难道是没眼力,会把主子丑事传扬出去?”
太后亦点首道:“哀家看来,不会是永琪做,不说他没这个脑子,他手下也没这个胆量。莫若是福尔泰一人所为?可是,他不过是一个皇子伴读,能收买几个人?还有那紫薇,她是个宫女,能买通人吗?”
“据说,那紫薇当时请令嫔去漱芳斋。由此看来,她不过是想让宫内人知道此事,让朕得知此事。而且,这事传去宫外,与她没有好处。”
天佑看着乾隆沉思脸庞,笑问:“永琪当初和小燕子事,粘杆处说,是作茧自缚,让紫薇下套。但是,消息如何在三盏茶之间传出宫闱,难道仅仅只是福尔泰收买宫人?第一个察觉纯妃,就没有推波助澜么?”
“纯妃?”太后愕然道:“怎么会是她?她不是昏倒了吗?”
乾隆亦凝眸看向天佑,紧锁眉峰。
“纯妃昏倒了,不过是太医说。看各宫起居录,令嫔常常闹病,有时候半个月就病了七八次,可她如今还不是活得好好?”天佑冷笑道:“这些嫔妃在宫内那么多年,若没有个心腹太医,你信吗?而且,她为何昏迷如此巧合?只因为看见了永琪和小燕子丑事?那永琪可不是她儿子。”
太后既愤然,又不解道:“若真是纯妃所为,她这么做是为什么?她传出去,可是后宫丑闻啊!她就不为皇上想一想么?”
“皇额娘,你别忘了,纯妃是皇上妃子,却也是两个阿哥母妃。皇兄如今看重永璋、永瑢,纯妃心思也活了。”天佑觑视着乾隆道:“纯妃她此次不过舍了几个奴才,却拉下了皇上往日最喜爱皇子,这么便宜事,她为什么不做?”
听了天佑话,太后、乾隆在心里默默点头。永琪昔日一直是皇上、钮祜禄氏掌上明珠。如今出了这样丑事,他只能娶个汉女为嫡妻,就算他贤能,朝上满臣们,还会让他成为诸君吗?
太后深深叹了口气道:“小姐为何不揭穿她呢?”
天佑蓦然轻叹道:“皇额娘,你别忘了纯妃有两个儿子,更不能忘了,两个皇子母亲是纯妃。皇兄如今对纯妃儿子委以重任,一边却处置了他们母亲,对成年阿哥而言,不亚于在众人面前打他们脸。”
天佑看向乾隆道:“你现在要做是,把永璋、永瑢拉过来,让他们站在你一边。就算面对是他们母妃,也不能让他们偏了心。”
“纯妃该不会把这件事,对他们说了吧?”太后疑思道。
“纯妃是不是会对他们说,我并不知道。但是,纯妃若是说了,皇兄对永璋、永瑢越好,他们必然越觉得对不起你。纯妃要是不说,你们父子更不会生分。”
太后垂首叹道:“哀家一直以为纯妃是个好,没想到……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