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去抢件斗篷,那老太婆和天佑什么的,肯定是不应的。她们吵起来,永琪马上会知道,就会来救自己了。以前哪次不是如此?小燕子暗中鼓气道,即使自己被割了舌头,永琪仍没有嫌弃她,一定不会像采莲说的那般无qíng。
然,小燕子在行动前瞅见采莲藏jian的笑容,看着那圆溜溜凸起的肚子,小燕子是越瞧越不顺眼,想着不能让采莲得意,便趁着转身之际勾住采莲的脚,用劲一拉。采莲狠狠仰面跌倒,背脊砸落于突起的桌脚之上,随即又滚落于地,霎时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她的腰腹传至全身,顿时冷汗淋漓,肚子也一抽一抽的疼起来。
采莲想不到小燕子竟敢明目张胆的谋害皇孙。不!在场的贵妇宫女皆面向太后,背对着她们,没有多少人看到小燕子的举动。就算有人刻意关注小燕子,也不会替自己出头,惹上这场祸事。如果她让小燕子就这么离开挤向别处,那么她只能吞下苦果,自认不小心跌倒的。
万一……她腹中的孩儿……
采莲此刻顾不得算计天佑,用尽全力一把拉住小燕子的脚踝,死死拽入掌心。小燕子想挣开,却哪里能挣脱采莲紧紧勒住的十指?小燕子由心虚转而怒从心起,猛地飞起一脚踢向采莲的肚子。采莲此时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抓住小燕子。小燕子见一击不成,缺了耐xing的她,更是连踢数脚,直叫旁侧的女眷都看呆了去,好半晌才在瑞珍公主的吩咐下让路,由得奴才拉开两人。
太后命人压下小燕子,把五福晋采莲送入营帐诊治,并唤小喜子立刻招回于围场狩猎的永琪。
蒙古包内。
太后看了眼láng狈的永琪,冲太医道:“五福晋的伤势如何?”
太医擦着额角的冷汗,低头道:“回太后,五福晋伤的太重了,肚腹被踢得青紫发胀,脊骨也摔伤了,下半身都没了知觉。如今五福晋腹中疼痛,腰却无法使劲,没有法子落下阿哥。臣等无能,学识有限……”
“行了。”太后摆手道:“是不是要选一个保住啊?”
“回太后的话,看目下的qíng形,只怕五福晋和小阿哥都难保住。”太医抖着身子道。
“这……”太后顿了顿,瞥向永琪道:“那屋里躺着的是你的福晋,你说怎么办吧!”
永琪心乱如麻,好半天才回神道:“保孩子。”
太后的目光掠过永琪看向太医,刚yù说些什么,小喜子快步入帐,叩首道:“启禀太后,五福晋去了。”
“那孩子呐?”永琪急喝。
“回五阿哥的话,五福晋没有诞下小阿哥就去了。”
一尸两命!永琪骤然退了几步,愣在一边不知道说什么。太后遣下众人,却没有放过永琪,沉声道:“永琪,这事的前因后果你应该都知道了,你怎么处置?”
“我……”
“怎么?你还想保小燕子吗?”太后瞪视着永琪喝问。
保住小燕子?是的,如果是从前,他会毫不犹豫的为小燕子开脱,说这一切不是小燕子的错。是采莲自个儿跌倒,紧拉着一旁的小燕子,让小燕子害怕了,小燕子才会踢了采莲。
可是,永琪忘不了紫薇、尔康的死,忘不了他们的yīn险毒辣、忘不了他们的隐瞒欺骗。顺承郡王府作客的那天,小燕子仿佛什么都没听懂,日后却也不再问紫薇等人的下落了。永琪自问,小燕子真的什么都没听明白,还是装作不懂?
永琪曾经一直以为小燕子闯祸都是无心的,但而今却不敢肯定了。毕竟,小燕子和紫薇,不,该叫她夏兰心才是,两人是结拜姐妹。所谓近墨者黑,当初的事,小燕子真是那么无辜吗?
他躲着小燕子,怕看到小燕子,便想起福家、想起夏兰心,一次次的提醒自己往日的痴傻。若是他不傻,他岂能被福家利用,到最后,连自己的手也沾上了血腥,如果不是为了小燕子,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对小燕子的qíng是真的,然,这一段美好的qíng爱竟蒙上了瑕疵,他受不了,受不了!所以,他逃开了,可没想到闹出这般的滔天大祸。
太后见永琪不说话,横眉道:“既然你左右为难,不如哀家替你下令吧!来人啊!把小燕子拉出去杖毙了!”
“皇玛嬷……”
“怎么?舍不得?”太后讽刺道:“区区奴才竟敢殴打主子,谋害皇嗣,这等十恶不赦之人,还留着她做什么?要哀家说,这事还得怪你,要不是你次次护着小燕子,也不会弄得她不知轻重,闯出这般的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