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这个儿子已经废了,又何必在意。乾隆轻嘲的视线掠过永琪,俯视众位大臣道:“这孽贼说的话,你们信吗?”
好么!孽贼,不就是指孽子与反贼吗?皇上这么说是要大家站队啊!可这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啊!五阿哥是说的活灵活现,但皇上这段日子虽有些反常,之前被刺的谣言也传的沸沸扬扬真假莫辨,可光凭五阿哥的一人之言,便想他们拥护其反帝,岂非可笑?
“大胆反贼,竟还敢胡言乱语!你们还站着gān什么?还不把他从龙椅上拉下来,他岂配坐这个位子!”也不知令嫔对永琪说了什么,许下了多少的好处,亦或是永琪对小燕子深入骨髓的相思之qíng,令他对乾隆威吓的目光视而不见,反而冲其身侧的公公们怒目而视,大声呼喝道。
乾隆不搭理永琪,手一挥,乾清宫正殿的大门便由侍卫从外关闭,同时抽出刀锋守于门外,而殿内伺侯的太监则摆开架势,立于金銮座周围。大臣们见此qíng景面面相觑暗暗猜测,难道皇上真是假的?被五阿哥说中便恼羞成怒,要置他们这些知qíng人死地吗?
有些成算的老臣们念头一转,心道也不对啊?若他们出了事,一下子去了那么多肱骨之臣,难道假皇上还能站住脚?这事儿能不漏一丝风声?不过,皇上又是什么意思呢?他们又该怎么做?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更有那几个在夜宴中见过天佑,隐约猜得其中隐qíng的,却想着瑞珍公主是否知晓此事。如若不然,是不是该qiáng行闯将出去禀报才是?
大臣们正胡思乱想着该gān些什么时,乾隆面向弘昼道:“弘昼,还记得你和朕舞象之年,皇阿玛派遣我们去渝州的事吗?那时候正是梅雨天,你我微服出访也没带多少侍卫,因为急着赶路衣衫都湿了,你还因此得了风寒发起热。只得借住在一户姓徽的人家,还是朕冒雨去镇上请的大夫。”
弘昼躬身颔首道:“皇兄说的事,臣弟还记得。那户姓徽的人家门口摆着两只小石狮子,也算是大户人家。连那大夫臣弟都还没有忘,仿佛是姓吴。”
“对,就是姓吴。”
乾隆刚yù再说什么,被他的雷厉手段吓懵了,终于回过神的永琪气急败坏道:“你们别被他们骗了,连皇阿玛都被贼人暗害了,和亲王府可比不上大内森严,说不得早就以假乱真了。”
简直胡扯!
如果说前一刻永琪说的话,让众人疑窦丛生,那么此刻的话,简直就是狗尾续貂,画蛇添足。和亲王今日与他们一路上朝说过不少话,恰巧还因为皇上近来的旨意,谈起了先帝在位时发布的政策,私下说过的言论,和亲王回忆的时候讲的可是分毫不差。难道,在二十年前,反贼就已经把和亲王给换了不成?
说句大不敬的话,那时候当今的圣上,也就是宝亲王身边守卫看顾的还不似如今这般严密,为什么换走弘昼这个不着调的,却不换明显被众臣视为下任帝位继承者的宝亲王?既然,能把人养的与和亲王一般无二,可见这些反贼耳目聪明,在宫中、朝中很有些势力。那么,会出现这样的错误吗?
有些个喜欢多想的还要深究,或许反贼虏去了人后严刑bī问,假王爷他们才知道那么多。可是,弘昼若真是反贼,他除了办办生葬,败坏败坏自己的名声,还有什么作为?那些个反贼不是口口声声要反清复明,一次次铤而走险刺杀圣上么?为什么不利用假王爷做刺客,而是仅仅为这次换帝做个旁证?不是傻子是什么?
重臣们浮想联翩,乾隆也并不辩解,而是朝索尚书道:“索卿也是两朝重臣了。你还记得雍正八年,皇阿玛派朕去泸县赈灾,你亦是其中之一。到泸县后,你怕发生瘟疫,还给朕上了几条防范之策,这事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记得!奴才记得!”索尚书没想到日理万机的皇上还记着那么久之前的小事,顿时激动的浑身颤巍巍的,险些摔倒在地。
不待索尚书再说什么,乾隆瞅向另一侧道:“佟爱卿……”
……
乾隆一连说了几起过往,永琪cha口不及急得面红耳赤,在场之人眼见如此qíng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丁点怀疑早已烟消云散。此时反倒疑惑起五阿哥是否得了魔怔,要不诛九族这般的大罪竟敢胡乱攀扯?
而且,还是独自一人上殿,也不知他听信了谁的谗言,自找死路。不过,据人所知这五阿哥平日尽做不着调的事,比如不与同胞和睦反认奴才为兄弟、常对朝臣口出不逊、不敬亲母嫡母反敬庶母……何况还出过曾与还珠格格传出丑闻后娶民女为妻之事,也不知其中有什么三味。想来,也只有五阿哥这般没脑子的,才会弄出今日这样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