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云鹤掠过侍女迎上天佑,一剑斩断天佑的青绸,只见前半段带子上已缠满了蛊虫,甩不下抛不去的在绸缎上攀爬扭动着,看得人毛骨悚然。“你们入房看守,别让人跑了。”赏云鹤边吩咐侍女,边揽过天佑,把她藏于身后,右手转腕挥剑舞成一轮圆月似的光芒泼水不漏,隔绝了飞蛾扑火般的蛊虫。
由得赏云鹤挡在身前,天佑细观国师神色,只见火光之下,那枯槁的脸上布满了汗水,好像qiáng忍着什么煎熬。旁处仰躺着两个半死不活的缅甸亲卫,其□的脸面、双手之上皆遍布着层层的蛊虫。蛊虫钻入肌肤,蚕食着血ròu,不过片刻其眼珠、鼻子、嘴唇尽以消融。亲卫疼得在地上不住地翻滚,却拂之不去口不能言,他们挥动的双手渐渐成了一对骷髅爪子,颜面更是惨不忍睹,扭动了好一会儿,方慢慢的静止不再动弹。
“天佑,抱着温温进房。”
天佑知晓赏云鹤的意思,现有不少蛊虫正分食着缅甸亲卫的骨血,等他们的皮ròu被蛊虫吞噬殆尽,那些蛊虫就会扑向自己。刚才赏云鹤命侍女进土屋守着慕沙,明面上是为了看守,实则是为了观察蛊虫会不会对她们穷追不舍。如今,天佑、云鹤看明白了,国师chuī响骨笛不过是为了控制蛊虫不进屋伤了慕沙。毕竟,房内因为厮杀盈满了血腥味,正是蛊虫难以抗拒的味道。
天佑暗思,他跟着赏云鹤,云鹤就得分出心神顾虑他,马上会有更多的蛊虫反扑,云鹤若有一分不小心,便是致命伤。看来,还是自己顾虑不周了,没想到几本qíng爱书籍凑成的世界,会出现国师这样的人物。然,目前看来国师竟不能全然控制蛊虫,那么蛊虫不咬他,或许是因为他衣服上抹了蛊虫厌恶的味道。
想及此处,天佑足尖一点掠往温温,俯身抱起它就往土屋而去,口中说道:“云鹤,刺他一剑。”要是沾上鲜血,蛊虫还会对国师视而不见吗?
赏云鹤待天佑一走,哪用她吩咐,已破开蛊虫的攻势,几个起落跃至国师跟前,一剑刺伤国师的右腿。
好快的剑势,国师心骇,要不是他躲得快,又有蛊虫牵制,这一剑险些砍下他的头颅。国师即刻催动蛊虫bī向赏云鹤,其中有一股追向天佑处。国师深知,在眼前男子的近身攻势下,他难能全身而退,只能拉住女人做人质,方可叫他回转救援。不过,国师心疑道,那条狗体内确实有王蛊,可那女子竟对蛊虫束手无策,难道她不是饲蛊人吗?虽说国师自信自己的手段无人能及,但对方一点作为也无,更使他疑窦重重。
天佑怀抱温温本yù躲入房中,不想蛊虫早已截断了退路。天佑心思敏锐,未等蛊虫近身,转身飘向火堆处,蛊虫随后跟进,却忌惮于天佑手持的半根燃火的绸带,不敢靠近。天佑见蛊虫暂且消停,知道其中有温温功劳。温温体内藏着七星海棠蛊,是世间罕有的剧毒之物,它保着温温的xing命,却不同于国师饲育的蛊虫有攻击xing,但对低阶的蛊虫还是有些压制作用的。
须臾,国师已被赏云鹤刺中了好几剑,其中有几道口子伤得极深,若非他有保命王蛊,只怕已控制不住蛊虫,令其钻入血ròu了。国师láng狈地躲着云鹤狠辣的攻势,偷眼瞧见蛊虫不敢攻击天佑,知道再耽搁下去,别说救不了慕沙公主,恐怕自己的xing命都要jiāo代在这里。只得抛开骨笛,抽出宝剑与云鹤jiāo锋。
蛊虫没有了制约,疯狂地扑向天佑、云鹤,还有不少浸入了土屋。赏云鹤心中焦急,怕天佑受损,蛊虫飞不高却是无孔不入,只要一只沾上肌肤,就能钻入人体啃食血ròu,在那彻骨的疼痛中万一失误,便会被更多的蛊虫乘机而入,哪还会留得xing命?云鹤挥剑扫开蛊虫,正yù抛下国师转而救助天佑,天佑知云鹤担心,阻拦道:“别管我,杀了他,擒贼先擒王。”
“桀桀桀,看来你不是饲蛊人。”国师冷笑道:“这些可不是我的连命蛊,就算你杀了我,蛊虫也不会死,你们是逃不掉的。”
“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天佑甩着绸带火攻蛊虫,一边冲土屋内喝道:“把慕沙丢出来。”
国师闻言,眯了眯三角眼,疾呼道:“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屋内侍女大声喊道:“我数三,你不退蛊,我就把人丢出去。”
“桀桀桀!你们以为我是傻子吗?我此时退蛊,还能活命吗?你要丢就丢吧,最多我不做国师,不要王室的供奉。”国师jian笑着看了眼天佑道:“你把那只狗给我,让我走,等我安全了,我就给你们退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