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住口!”族长夫人瞪着眼厉声喝道,说罢转朝二媳妇怒骂:“没有眼色的东西,还不把自己女儿带下去,丢人现眼!”
紫薇目送夏二媳妇抓着夏娟的胳膊站到一边,母女俩被族长夫人的怒色吓得缩起身子,紫薇弯着唇角笑道:“想必族长夫人已经明白了,令爱说话和她娘亲一样太直慡,紫薇受不起。不过,夫人放心,我从不与人一般见识。”
主簿夫人因huáng凤的退缩生气,觉得女儿不像自己,就算诬告了,可也不能在那么多人面前畏缩啊?如果怕,那当初就不该指控!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颜面,她今后还有什么脸出来会客?
主簿夫人感受着一道道向她she来的嘲讽视线,肚子里便慢慢积了口气,见族长夫人帮着紫薇说话,已是不乐意,瞧紫薇能言善道,更是愈发难忍怒意,大声质问:“夏姑娘骂你,难道我女儿也骂你吗?还是你自己讨骂!你……”
紫薇冲着主簿夫人飞了个刀削似的眼神,惊得她话语一顿。紫薇淡淡环顾着在场的丫鬟,提醒道:“夫人何不问问自家的丫鬟?”
“哼!”她怎么会怕一个小丫头?主簿夫人抖去寒意,挺了挺胸,唤过跟于huáng凤身后的丫鬟道:“你说,刚才是不是她为难小姐了?”
“奴婢回夫人话,是这样的……”
丫鬟方要叙述,huáng凤朝对方递了个眼色,丫鬟为难的停下口舌。
紫薇也不追究,只是淡淡说道:“记住,你说完后可要对着佛祖发誓的。最好明白,在菩萨眼底下说谎,可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丫鬟心惊的抬眼看向紫薇,又慌张的朝着在座的夫人环视了一圈,不愿说假话又不敢违背huáng凤的意思,正于左右为难之际,族长夫人打破沉静道:“我说huáng夫人,她们小孩子家家不懂事,闹了些笑话,何必认真呢?你说是不是,夏家氏夫人?”
“是啊,是啊!”夏家氏不想起纷争,她自己不是个会理事的主,事事都渴望息事宁人,当即点头附和族长夫人,怕事qíng闹大了收不了场,回去遭夏老爷的骂。而场中的多是夏家的亲眷,自是帮着族长夫人和稀泥。
主簿夫人瞧着丫头期期艾艾的样子,知道今日是难不住紫薇了。她没想到紫薇区区一句言语,就吓得丫鬟不敢为主子说话。心底暗惊,觉得眼前的女孩不可小觑,但已经得罪了,何况紫薇的身份,主簿夫人是绝不会去结jiāo的。再者,这件事不仅丢了面子,更让女儿失了闺誉,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主簿夫人想着不如回家同丈夫商议着,看看是否能设法报这一箭之仇。脸上却缓了神色,挤出笑脸道:“夏家夫人说的是,我膝下只有huáng凤一个女儿,未免紧张了些。今次之事是我儿鲁莽了,我回头骂她,你们也不要太在意了。”
没料,紫薇颔首回应主簿夫人的话,笑道:“夫人放心,不是紫薇的错,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众夫人听了紫薇的话差些笑从口出,眼中藏着轻视的讥嘲,笑主簿夫人的女儿本是原告,不想转眼成了被告之人。这些讽刺的眼神,弄得主簿夫人尴尬不已,心里更是恨死了紫薇,不停的暗暗诅咒。主簿夫人不再搭话,呆坐了片刻,起身yù回府。可huáng凤却拉着主簿夫人不让走,说自己的贴身丫鬟紫鹃闹肚子,去了茅厕到现在还没回来,要等一等。
女儿是娇养的骂不得,无况如何能在那么多人面前训斥?主簿夫人心头气极,脸上却只能赔笑着坐下。又有谁知晓她十指的指甲,都快抠破掌心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语的闲聊着,主簿夫人早已等不及,命底下的丫鬟去茅房找人。可是,却没有一个得见的。好容易在主簿夫人喊来知客僧前,紫鹃苍白着脸走进厢房,倒把夫人们吓了一跳。
主簿夫人质问道:“你去gān什么了?这么久才回来?”
“娘啊,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紫鹃肚子疼,去茅厕了。”huáng凤怕母亲看出猫腻,急着cha嘴并溜着眼珠,朝紫鹃使眼色道:“紫鹃是不是啊?”
紫鹃被打昏好久才在疼痛中醒来,她摸出竹林哪里敢再回那偏僻的小院?紫鹃本已准备顶着小姐的骂,吃一顿手板心的。没想到小姐主动为她开脱,紫鹃自然乐的应下,回道:“是的夫人,奴婢不知怎么的肚子疼,就去了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