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本府问你话,怎么不回?”
知府竖起眉峰看向紫鹃,紫鹃心虚的低头,小声试探道:“奴婢那日刚进小院就被人打昏了,过了很久才醒的。没有见到小燕子。”
嘘——!
听了紫鹃的回言,众人一阵起哄,骂紫鹃说谎。连小燕子都看不过眼,拉着紫鹃道:“哎,你为什么不说实话?我已经给你,和你小姐求过qíng了,说实话吧,要不然我的腿都要跪麻了。”
小燕子自从听了小和尚的话,越看越觉得紫鹃就是给她银子的婢女,身高体型都差不多,连声音都一样轻轻柔柔的,不是她是谁呢?柴房黑压压的,连一扇窗户都没有,人到底长什么样她都没看分明。可小和尚都说是她了,那就肯定是她。自己开始还觉得该瘦一些的,不过,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紫鹃,本府可不想听你的狡辩之词。如你不说实话,那不要怪本府用刑了!”知府盯着紫鹃沉声道。
果然,没人信她。紫鹃哭丧着脸,她甚至不晓得为什么知府老爷传她问话,弄不懂知府大人问她这些要做什么,她如何敢答?
“来人啊,取夹棍上刑!”自己的权威一次次被藐视,知府气怒的喝道。
“喂,要上刑了,你还不说啊?”小燕子佩服起紫鹃的忠心,为了她家小姐,她宁可受刑也什么都不说,多豪气啊?小燕子咬着唇想,她不能让这样忠心的丫头受罚。想妥了,小燕子立刻大叫道:“她不说,我帮她说!”
小燕子把当日普渡寺中鹦哥儿对她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自然,有些话小燕子也记不分明了,只是详细说了huáng主簿与夏娟娘亲之间的艳qíng,仿佛她亲眼看见一样。
众人还未从huáng主簿的qíng妇是夏二媳妇的实qíng中惊醒,却见紫鹃吃惊的望着小燕子,众人以为她被小燕子的出卖,吓傻了眼。
huáng凤还是有些脑子的,刚开始不知为什么前来。因为,huáng凤刚遭了罪,主簿夫人命人别打搅她。而且,huáng主簿这样的困觉,如何能对女儿提起,所以huáng凤一直被蒙在鼓里。此刻听小燕子一说,就明白自己如果不承托事实真相,那么huáng主簿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huáng凤冲小燕子怒喝道:“你胡说!我才没有让紫鹃这么和你说呢!我让她找你,只是让她去破了你的相!你把我撞进花坛,让我划破了脸皮,我自然也要抓破你的脸!”
“小姐!”紫鹃张大嘴,震惊的回头,她没想到自家小姐会托出实qíng。众人嘀咕huáng凤心狠毒辣的时候,更觉得紫鹃的眼神充满的惊疑,仿佛是愕然于huáng凤的解说。
“看来,那小姐说的不是实话啊。否则,这丫鬟怎么一副吃惊的样子?”
“我看也是。你看那个小姐,居然说要让丫头破了那小燕子的脸啊,真是最毒妇人心。”
“那丫头惊慌成这样,显然是假话。”
“说谎也不是这么说的。你们看,那小燕子的脸上可有伤痕?要破相,那肯定是狠的,不过十来天,连一点印记都没了?可能吗?”
“就是啊,骗人也不编个好点的说辞。以为我们都是呆子呢?”
……
林林总总的絮语,听得huáng主簿白了脸。他可不是为了证实自己的丑事,才恳求开堂的啊!
知府敲下惊堂木,询问huáng凤,“既然,你说派丫头找小燕子是为了出气,要划花她的脸。那么,为何她的脸上没有一点伤口?”
“我不知道,紫鹃回来我问过她,她说事qíng做成了。”huáng凤也感到疑惑,难道紫鹃是骗她的?可是,如果她没有去,为什么那么长时间才回来?那个偷儿小燕子,又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呢?huáng凤突然冒出个念头,心道,难不成小燕子说的那番话真是紫鹃告诉她的?但紫鹃为什么这么说?是怪自己往日对她不好吗?
另一头跪着的紫鹃却暗道,是啊,她是这么说的。当时她一回厢房,小姐就偷偷问了结果。自己怕小姐责打,只能蒙骗,想着反正小姐也不可能去查,更不可能再见到小燕子。谁知,会出今天这样的事。紫鹃心中一片凄苦,只希望这堂审快些结束,别再提问她了。
可知府哪会放过她?他回视紫鹃,问:“紫鹃,你怎么说?”
她怎么回话呢?
小和尚说了,进去见小燕子的就只有她一个。紫鹃很清楚,自己没有见过小燕子。但小燕子一口咬定见过自己,又有和尚在一旁帮忙说项,她又能如何反驳呢?方才说了,自己被打昏,但不是没人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