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恼了。
她再度引出本命真火,自南方采来火jīng,连同光轮一道,炼成半只手掌大小的珠子,取代红色光轮。火珠一经炼成,威力便较先前的红色光轮涨了千万倍,霎时间便将黑色压了回去。云霄一喜,依法施为,将huáng色光轮炼化成一颗土珠,死死压住了水。
可这样一来,白色光轮便因火之力太过qiáng大,显得有些黯淡了。云霄无奈,惟有再度炼化了金、木二jīng,在金珠生水之前,自绿柳根处取了一点九天息壤,用qiáng大的戍土之力隔开黑色光轮,而后引来北方水jīng,重新炼化水之灵,亦成了半个巴掌大小的一颗珠子,连同周围四珠一道,熠熠生辉。
云霄感觉近在咫尺的地方有着什么东西一直在提供qiáng大的水元之力。若非有九天息壤隔离水之灵,只怕此刻水之灵会再次bào躁起来。那股力量虽然古怪,但云霄可以感觉到它与识海之中的两朵莲花隐隐有些呼应。倘为灵宝,炼化之后威力不在元始的戍己杏huáng旗之下。
莫非是一直未曾现世的北方玄元控水旗?
云霄盘膝而坐,现了本相白云,遍及亿万里的神念呼啸而出,利用识海之内两朵莲花的微弱感应找寻那股力量之源。可那力量极为狡猾,每每云霄元神轻轻一触,它便瞬间消失不见。来回几次后云霄也恼了,取出一颗定海珠,利用qiáng大的空间法则配合须弥芥子撕裂空间,用一层薄薄的九天息壤将它牢牢网住,硬抓了过来。
太一自云霄化做云彩、身体膨胀千万倍时便借助了混沌钟离开,他可不想在这种时候被云霄发现。不消片刻云彩收缩,重新化做云霄亭亭立在一旁,素手之中一支黑色小旗被一层huáng雾束缚,滴溜溜转动不休。
云霄见抓住了那小旗,扬起一抹自信的笑,竟较中天之日还要耀眼。太一看呆了去,不期然间隐匿的气息微微泄了一丝出来。云霄有感,遥遥一望,竟愣住了:
“东皇陛下?”
一声陛下叫得太一不喜。他移近云霄身畔,俯身执起一只玉足,伸手招来被她随意丢弃在一边的鞋子,轻轻为她穿上。云霄手托玄元控水旗,惊见太一此举,竟呆了去。太一见她不加反应,心头微涨,握起另一只玉足,轻柔地为她穿好鞋子。
足上传来温暖的感觉,云霄明显受了过度惊吓,愕然不语。太一起身笑道:“还不收好,莫不是要让天下人都知晓了去?”
云霄手忙脚乱地收了玄元控水旗,微凉的双足依旧残留着男子掌心的温度。饶是她活过两世、经历万年,也不由慌乱起来:“陛下……”
怎的还是陛下?
太一正待让她改口,蓦地一道白光携带滚滚妖气向此处飞来。是白泽。
那白泽手执羽毛扇,儒雅的面容竟满是慌乱,见了太一伏地便拜:“启禀陛下,十二祖巫率众攻上太极蒙翳天!”
祖巫尔敢!
太一回头深深望了云霄一眼,挥袖卷起白泽,直往太极蒙翳天而去。云霄按住砰砰乱跳的心脏,抬手将控制水之灵的九天息壤收回,将加qiáng版的万水之源再度打回天地之极。她低头想了一想,身子缓缓下沉,直往太极蒙翳天。
太极蒙翳天属三十三重天的第八重,仙山漂浮,仙气萦绕,本是绝佳的福地dòng天,而今却被浓浓的浊煞之气与血腥之气沾染。非但太极蒙翳天,其下七重天亦是一片láng籍。云霄来到太极蒙翳天与赤明和阳天的jiāo界处往下望去,登时心惊。
雷电、火球四下乱撞,洪水肆nüè,妖巫混杂。帝俊静立太极蒙翳天之上,紫袍飞扬,面色铁青。商羊、钦原仗自己羽族得道,更兼女身轻盈,一同对上空间速度之祖巫帝江,计蒙身具风雨雷电之力,一人抗了天吴、qiáng良、翕兹,此时也是勉qiáng支持而已。鬼车bào怒,找了祖巫中的女子玄冥、后土对阵。其余妖圣亦各寻了祖巫相抗。可妖圣最高也不过一介大罗金仙,十二祖巫得盘古jīng血传乘,一身修为臻至准圣,岂是区区妖圣抗得了的?一时间妖血迸溅、巫气大涨,好好一个妖族天庭,就此成了巫族天下。
太一面色yīn沉,袖袍之中挥出一个造型古朴的小钟来,正是伴他而生的至宝混沌钟。qiáng大的音波自钟体层层漾开,竟震得人元神不稳。帝俊见太一出手,面色稍稍缓和,随即被烛九yīn一尾扫来:
“妖族小儿无知。我巫族不修元神,岂是区区混沌钟伤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