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族人马已是厮杀得不分你我,漫天遍野只剩下浓浓腥气与血光。蚩尤望定了对面金甲少年,朗声言道:“准!”
风伯散云,雨师控雨,漫天雨水泼洒向对方,半空中一对男女齐声叫喊:“竖子安敢与我较量!”
应龙擅蓄水,却不擅控水,一时间不由手忙脚乱。忽然背后金芒大涨,战车之上少年长剑出鞘,剑尖直指对面青年男子:“蚩尤出战!”
蚩尤大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接下战书。公孙轩辕手中长剑锋锐无比,劈手转腕之间巫族战士无一存活。蚩尤收了小觑之心,手持长戟而上。剑戟相jiāo,二人身子微微一晃,均发觉对方是出兵以来最qiáng悍的对手。公孙轩辕凝神屏气,将昔日屠巫剑的凌厉杀伐之气发挥了十分。
人剑jiāo融,双灵为一,恍然间四周是赤血蔓延的高山之巅,悠悠钟声盖过万军呼喊。挡、砍、收、刺,一切俱成了本能,仿佛自己本就如此施剑一般。
剑戟jiāo织,气涌当场,稍稍近身便即刻被绞杀,二人周围竟无一人近身,惟有愈加细密的雨帘阻隔了浓浓血气。血
41、涿鹿之战 一 …
渗huáng土,三寸之表俱成赭色。轩辕剑身二字金芒大涨,汹涌的法力层层漾开,将蚩尤生生bī退了三尺。
“轩辕剑……”蚩尤低声说道,弃戟大喝一声,现出百丈巫身,要与轩辕剑一试高下。巫族以ròu身称雄,屠巫剑却偏克巫族ròu身。一时间蚩尤真身伤口遍布,虽不致命,却也疼痛非常。蚩尤冷笑一声,叫道:“来得好!”
左手一把抓住轩辕剑,不顾指间鲜血成股,顺剑而流;右手握拳一击而下,直中胸口。公孙轩辕如同断线风筝一般飞出,周身骨骼喀喀作响,几乎要碎裂一般。
他终究是人。
轩辕剑挣脱束缚,来到主人身边轻轻挨擦。公孙轩辕吞了一颗金丹,周身伤势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撑了剑,摇摇晃晃地站起,盯紧了蚩尤,一字一顿:“战者不言败,其战不休!”
滂沱大雨打散了鬓发,雨水混了汗水流过面颊,在英挺的下巴处点点滴落。公孙轩辕半长的发披散开来,双眸之中jīng光大涨,无畏、狂野、豪qíng万丈,却又有着丝丝苍凉。
荒原求战,一战何如?
剑光浴血,骄阳不暮!
公孙轩辕长剑再出,又与蚩尤缠斗在一处。倾盆大雨将大地洗出股股血流,jīng疲力竭的两族人众依旧无法停止这场杀戮。
风伯、雨师再合力,将雨云bī向应龙一方。应龙法力不支,终究败阵。
大雨倾覆,滚滚洪流冲刷姬氏族人,人们挣扎呐喊,败象已生。
初战,不敌。
公孙轩辕踉跄而退,周身创口血流不止。九黎族人高声喊叫,却并未追赶。他们虽胜了,却是惨胜,折损之大,犹胜往昔诸战之和。
军帐之中,云霄指尖白光莹莹润润,为公孙轩辕疗伤。是时风后进言:“我主莫馁。两军对阵,非比寻常人等厮杀。所凭依的,乃是杀万人的本事。匹夫之勇不足为将,其将之威,当为全军之威。”
公孙轩辕低低喘气,俊面微显疲倦之色:“卿言甚是。如此,当以何主军?”
风后探手入怀,取出一卷图来,在公孙轩辕面前缓缓展开:“此为行军阵图,为臣毕生心血所凝,当可胜之。”
云霄双手捧过,来到公孙轩辕跟前。公孙轩辕细细看去,前方是为盾阵,拱卫全军;主将居中,左右两翼相持;战车在前,步兵在后;以兵刃分阵而列,攻守有当,其威赫然。
公孙轩辕叹道:“卿大才也。”
风后献图而退。云霄见公孙轩辕一身láng狈,便挥手卷来一团水球,以阵法控制了,轻声说道:“你好好洗一洗罢。这是灵泉之水,对你的外伤有好处。”言罢转身yù走。
公孙轩辕一手按住胸口,另一只手拉住了
41、涿鹿之战 一 …
她:“别走。”
云霄没有回身,只说:“我当回避。”
公孙轩辕将她qiáng拉了回来,用力过大牵引伤口,剑眉不由深深蹙起。云霄心中狠狠一抽,也不再挣脱,俯身为他轻轻拭汗水。幽幽莲香萦绕鼻端,公孙轩辕一双乌眸愈加幽深起来,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划过云霄手心,一低头,轻轻吻上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