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宫与源氏,还有一众皇亲,重臣公子跟驾。这些人中又以两位皇子最为出众,成领头之势。后方便是左大臣家与内府家的两位公子,且随朝中地位高低随列而行。光君正和后面的头中将公子说着话,时不时做出嗅闻自己袖子的动作,而头中将公子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qíng。帅宫驾着马,动作倒是不急不缓。只是旁边的柏盛面露忧色,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怎么了,瞧着你似有心事?”帅宫放缓了步伐,与柏盛公子列做了一排,方便说话。
柏盛对兄长的关心感激地点点头,道出心中的烦恼,“兼子她最近似乎身体不适,都没有什么胃口的样子,我有点担心。”
这位兼子正是柏盛公子新迎娶的夫人,成婚后二人感qíng很好,几乎是谁也离不开谁的状态。柏盛也在婚后变得沉稳了许多,这让内府大人和他的父亲都十分欣慰。柏盛担心自己的妻子,随驾时都心不在焉,想要立马回去。
这位弟媳帅宫殿下也只在婚礼上见到过一次,也没什么深刻的印象。不过见到柏盛如此担心,他开口道:“既然这般担心,待到了地方你便找个机会回去吧。再将太医请去诊治,食yù不振并非小事,后面藏着许多症候。”
“这样可以么……我担心陛下那边……”柏盛归心似箭,听到这话自是想马上答应下来,却也有些担心。
“无妨,那么多人在缺你一个人又如何。”
柏盛心中一想的确就是如此,便也安心了。祈祷着快些到朱雀院,他好早些回去探望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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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浩浩dàngdàng到了朱雀院,候迎陛下落辇。朱雀落步同时,萤已经站在他身后侍立。另一旁则是中宫与东宫,源氏公子紧随其后。前方的女官行过参拜大礼,迎着他们往院内走去。
桐壶院果然已经在正殿等着了,朱雀先行步入,见过父子之仪。陛下落座后,再是东宫后随帅宫、源氏与众大臣、朱雀院中的宫侍们行大见礼。又有后妃等之间的几轮参拜,此时自不必多提。
因是夏日炎热的缘故,许多人的仪态上都有些láng狈。桐壶院命人特意在偏殿准备了梳洗的物什,叫人领着一gān人等下去整理。因宴席要到晚间才正式开始,便叫他们可先休息,只不过几位皇子却是要伴驾的。
柏盛在偏殿门口和帅宫打了一声招呼,就一个人悄悄地溜走了。帅宫与之告别,正准备踏入门内,就听到后面传来头中将咋咋呼呼的声音,“好了,这一路留了那么多汗,怎么样的气味都没有了,你何必如此在意呢!”
一回头,见源氏与头中将从后面转了进来。
“皇兄,中将大人。”
“呀,是帅宫殿下!”头中将抢先一步,上来见过了。源氏也朝帅宫点点头,“萤。”
“皇兄这是怎么了,这路上便你似乎对自己的仪态……很不满意?”
中将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源氏公子摇摇头苦笑,“一言难尽。”
帅宫对兄长的风流韵事倒也真不是感兴趣,有些事qíng知道一两件却也足够了。便也没有多问,抬脚先进了殿内。
这样的表现倒让头中将有些失望,他抬起手臂撞了撞光君的胳膊,“哎呀,帅宫还是这样的xingqíng。我本来还想和他描述一番,也让他好好笑话笑话你呢。”
源氏公子头疼不已,“你快些闭上嘴吧!”
“为何?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若不是你,吃亏的人说不准就是我了。”头中将大人似乎十分乐意看到源氏在这些事qíng上吃瘪,抓住了机会总是要肆意嘲笑一番的。“说起来,那位公主的琴艺如此让人惊艳……”
源氏公子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不过帅宫殿下一直都在这上面有相当的造诣的。看在还有一番qíng谊的份上,我可要去他说说,莫要重蹈了你的覆辙。”
说完,竟是不等源氏公子如何反应,中将大人便追着前方的帅宫殿下去了。气得源氏心中一梗,险些丢了平日维持得极好的风度。心想着为自己介绍拉线的那位大辅命妇也着实令人生恼,近日便晾她一段时间吧。
待萤整理好了仪容重新进殿觐见的时候,朱雀中宫东宫都已经到了。藤壶女御十分自然的扶着桐壶院的胳膊,两个人凑着近处去看前月才进贡上来的锦鲤,东宫正候在一旁说些什么。如此画面极是温馨,不过总隐隐将朱雀排除在外了。